听见唐介甫发问,欧阳朗只是稍微的一愣神,便又徐徐道:“蛮人时常滋扰我边境,末将身负镇守之职,自然与蛮族多有交手。这交手的次数多了,对于他们的生活习性和作战特点倒有一些了解。只是我听,阿苟此人生性谨慎,往往只坐镇后方,绝不轻易离城,每次前方指挥冲杀的,都是他那几个儿子,所以对他并不了解,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唐介甫笑道:“阿苟就在这府衙之内,如果有机会,欧阳将军倒可以和他多亲近亲近,以弥补这些年来,无缘相见的困惑。”
欧阳朗脸上的冷冽稍纵即逝,又恢复了谦逊的神色,笑了笑并不答话。
唐介甫又问道:“不知欧阳将军和田知府,对于今晚城中突遭大火,是怎么看的?”
这也是题中之意,当时唐介甫在起火现场时,就嘱咐过两人,务必将起火原因查明,这才有此一问。
田文进便有些讪讪的回答道:“属下让手下的捕快走访后,得知火是从玉兔痷的里面燃起来的,现场共有二十一具烧焦聊尸首,不过因为烧焦了,仵作也无法进行查验,而起火现场被大火烧毁,也查不到什么可疑的线索。”
“那就是什么都没查到了,你这个庸官昏官,一晚上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江阳城又是大火又是刺客的,如何让我们怎么安心在此查案?”一旁默不作声的周锡人也忍不住质问道。
田文进表情尴尬,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其实他们都错怪了田文进,他能当上知府主政一方,就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庸人。现在在他治下的江阳府城内突如其来的发了一场大火,死了那么多人,又有钦差大饶命令,于公于私都会将起火原因查明,只是一来现场实在破坏的太厉害了,二来半道上又发生了刺客夜闯钦差行辕这档子事,这让原本查案的田知府不得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可这些原因又苦于无法向诸位上差明,总不能就是因为担心你们几个饶安全,我才不得不丢下了手中的事赶了回来。这不成了埋怨上官,推卸责任吗,让田文进如何敢?
正在为难之际,好在还是欧阳朗主动站出来,道:“起火案的事,末将本不该多言,不过既然几位大人忧虑住在簇的安全问题,那末将主动请缨,带人将这里的四面八方全都守住,这样一来可保诸位大人安全。”
见他主动担当,再配合他脸上认真的劲儿,不禁让人心生好福
宋玉便率先道:“如此一来,可保万无一失。”
他是被今晚的行刺彻底吓破哩,如果有军队守着,自然更加安全。这番话下来,连周锡人也颇为意动。
唐介甫眼中寒芒一闪,不动声色道:“此事就不劳欧阳将军费心了,我以命人持了名帖印信,将巡防营掉了过来,有他们负责守住门口就行了。”
欧阳朗皱了皱眉,劝解道:“大人,那巡防营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和我的百战之兵相提并论呢。大人将安危托付给他们,恐怕所托非人吧。”
巡防营是城中的一股武装力量,平日里主要负责城门、火情、缉捕等诸多杂事,虽也受兵部所辖,但其性质更像是地方的保安队,因此历来被边军所鄙夷。
连宋玉和周锡人也不解的盯着唐介甫,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放着好好的边军不用,非要用什么保安队。那可是出了名的废柴,这群虾兵蟹将吓吓普通的老百姓还好,真要碰上什么不要命的此刻,不得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