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介甫和云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出乎大家的预料之外了。
“莫非刚刚的大火也和他有关。”唐介甫暗中思量道。
一切都实在是太巧了,遇见火灾,身为江阳守将的欧阳朗,却走在民政主官田文进的前头,虽或许有巧合的成分在里面,可那座玉兔痷就是侯悦的藏身之地,而就在他们赶去缉拿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又反复向阿苟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唐介甫这才对阿苟道:“暂时委屈大酋长再在这里呆上几,等我将一切禀明圣上后,再行定夺。”
许是看到了希望,阿苟破荒的朝唐介甫行了一礼,只是他看向云风的眼神依然不那么好看,想来刚才云风是彻底把他得罪恨了。
从柴房中出来后,唐介甫便陷入深思之中,云风几次想要找他话,都被他用眼神给止住。好不容易等回了屋,云风再也忍不住了,对唐介甫急切地道:“唐伯伯,既然找到了主谋,咱们是不是早些去把他抓起来。”
“主谋?”唐介甫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呀,刚刚大酋长不是了吗,江阳镇守将军欧阳朗就是整个事情的主谋,你是不是该让人马上把他抓起来呀。”云风道。
唐介甫冲他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不急,你先坐下,记住了,遇事要气定神闲,就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唐伯伯,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个欧阳朗可是镇守将军,要是被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难保他不铤而走险。”云风急声打断道。
唐介甫看了看云风,他知道这个少年聪明伶俐,心思细腻,可唯独欠缺的是心性的磨练。于是他谆谆教导道:“阿苟的话也不能全信,万一他只是出于私愤胡乱攀咬呢。况且那欧阳朗毕竟是镇守一方的军将,如何发落他自有圣裁。”
“等到皇帝回复,不知道猴年马月了,须知任何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云风有些不满地道。
唐介甫瞪了他一眼,教训道:“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你要记住,做任何事情都要占据一个理字,要对律法心生敬畏才是。”
云风嘴上不,心里却对此不以为然。
唐介甫看他的样子,铁定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心中不由的好一阵叹息,他知道这个少年聪明伶俐,心思细腻,只是常年流落江湖,习惯了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
他心中道:“此时毕了,还是带他回京城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友的遗孤再流落江湖。”
注意打定后,他便不再理睬云风,只顾趴在书桌上,提笔给皇上写秘奏。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刚写了几个字,有属下来禀报,江阳知府田文进,携江阳镇守将军欧阳朗前来拜会各位钦差。
唐介甫头也不抬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