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澜生缓缓道:“会的。蓼国忽然来攻,两国官司还没打明白,他们需要天朝判定是非,不会和太子的亲信过不去的。”
果真半刻钟后,城门就打开了。一命姓霍的都尉骑马出来,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看着这群人不像是细作。便下马了抱了抱拳,迎接他们进去。
胡将军十分疲惫,但亲自接见了他们,问了几句话。施澜生表示要借道从北门出去。
胡将军摇头:“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打探到蓼国一支近万人的部队一天前已经驻扎在北边山谷,出去不得。”
“将军不用担心,您放我们前去,蓼国那边我们自去沟通。”
胡将军脑子一转,拍腿道:“也行。”
霍都尉带着施澜生一行,上了北面的城墙,果真发现远处蓼国的士兵有修建工事的痕迹。
施澜生道:“卫城易守难攻,本就是贞国最北和吴国交界处,蓼军切断北边,而卫城援助多在东南,不过是震慑之意,守住东南,可就保住了城。”
“前日他们的南路军已经拿下了烨城,很快他们就会从烨城包围过来,北边的蓼军来势汹汹,像是疯狗,昨日竟然连我们派去的使者都斩杀了仗在背有深山,隐蔽其中,具体来了多少人,也是未知。辨其灶台数量,足有五千人。”
“北边兵士从何而来?”
“应是从西南方攻打我国金顶城的蓼国兵,可按理说应该金顶城不至于这么快沦陷,或许是围困金顶城久攻不下,又改变策略分了一支,绕到卫城来了。现在我贞国西北各城池已被围成孤城,互不相通,情报和蓼国极其不相称。”
施澜生对都尉说道:“蓼国果真是欺人太甚,你去告诉将军,就说我们誓与卫城共存亡。”
程颖不解,问何故不往北走了。施澜生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蓼国连使者都杀,摆明了定要灭了卫城。此时我们出去,定然还没见到蓼国将士讲明身份,就会被他们远远射杀。”
“既这样,为何胡将军一边需要太子的支持,一边又让我们北去?”
“蓼国射杀太子的使臣,不比使者替贞国说话更好?”
“北面山林众多,极好掩盖蓼国真实兵力。卫城将士现在都在加固城墙和女墙,重点放在防守即将到来的南路大军,根本不可能主动出门迎敌。我们出不去,照这种阵势,该如何打算?”
施澜生道:“卫城已是鱼肉,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城破之时,以我们的能力是能够在乱军中自保的。我只担心围城的时间过长,耽搁了北上的行程。”
施澜生稳坐钓鱼台,程颖却坐不住,穿上男装跟着霍都尉行走在城。霍都尉非常年轻,不过是24、5的年纪,长得英气十足,不嫌弃一个女子在后头跟着。到了正午,请她一块在面店里吃了碗面,摘下头盔,满脸都是和着灰的汗水。
程颖看不过,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
霍都尉愣了一下,接过来。擦了擦,想递还给程颖:“罢了,被我弄脏了,干脆就给我用吧。”
付了钱,霍斯然走在街上。看着街上的民众同程颖说:“我卫城位于三国交界之境,两强相围,一直以来,大小摩擦总是首当其冲。卫城百姓便炼成了不畏强暴的血性。尽管围城在即,城中百姓亦然不慌,井然有序,这是对我们将士最大的激励。为了这片安宁,也得拼劲全力。可强敌在前,后续无援。若是城破,我愿意献上全体幸存将士的头颅换取他们饶过城中百姓。”
程颖深为震撼:“霍将军胸有大仁!蓼国举兵不义,必会食其恶果。”
程颖观察了一天,和施澜生总结道:“北边蓼国虽不能获知多少,但部队已来了两天,除了大肆修建工地,并没有进攻意图,可见他们自己的判断,兵力不足以攻城。应该是北面只想围困卫城,以防贞国将士逃窜。主攻确实在南面,卫城为贞国北边凸出一块,除南边与贞国相连,东边与东北边都与吴国相邻,吴国势大,蓼国断不能借到吴国。西边烨城还未攻下,可见围城的南军北军此时中间隔了个硕大的卫城,情报已经很难相通。以南军行进的路线来看,还有个一天时间方能攻击到卫城脚下。卫城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