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前厅里,传来猎猎的衣袍破空声响。
随后,在三个黑衣人落地的同时,苏牧的视线先知先觉地锁定了他们。
大白天的穿黑衣,生怕不够高调、不被人认出来么……苏牧一肚子槽要吐,审视着三人。
三个黑衣人中,左侧的是一名瘦小男子,鹰钩鼻,略微和体型不相称的小臂衣衫显示出,他惯常使用的应该是袖剑一类的兵器。
位于中间的是一个有着商贾气质的中年人,乍一看雍容华贵,膘肥体壮,给人以圆滑的第一观感。
最右侧的是一个女子,她的黑衣紧贴身材,但并没有烈安澜这样的壮丽,走的是野猫一般的矫健敏捷路线。
三人落地之后,对着苏牧单膝下拜,齐声说:“属下参见主上!”
这三个人,便是原本隶属于纵横家,然后被王鹤献给烈安澜的密探和刺客——
天干,地支。
两波人分出一些去查喜亲王的陈年旧事,这三个人,则是安插在京师的暗子。
烈安澜全部甩给了苏牧。
苏牧审视着他们的同时,三人也在观察他。
对于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子,都感觉到摸不清深浅。
大烈最炙手可热的军功侯爷,武平侯。
以及一人便可压服千军万马的炼神巅峰大强者!
巨大的地位与实力的差距,让他们产生出来一种自己是一叶扁舟、身处惊涛骇浪之中、随时要被波涛倾覆的无力感。
江湖和庙堂的差距,大到难以逾越。
苏牧在大椅中坐下,并不刻意展露气机,随意抬手:“起来说话。”
三人应声起身,并肩站在厅前,听到苏牧温言说话:“初次见面,先做个自我介绍。”
安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是让我们做自我介绍……
这不是他们不懂察言观色。
只不过面对地位和实力双重的悬殊差距,过于紧张,让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心理素质不行啊……苏牧的目光显示出狐疑,让三名天干地支如临大敌。
急迫地依次回答:
“属下天干之甲,入炼精三年,擅使双手袖剑。”瘦小男子最先开口。
我是那个甲,于老爷子是那个乙……苏牧想起来以前很喜欢的相声,捂着嘴“库库库库”笑了出来。
又想到以后都恐怕都听不到了,笑容霎时间收敛。
甲不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战战兢兢地抬眼望“喜怒无常”的苏牧。
发现对方并没有真的动怒,这才略微安心。
伴上位者就是如此,对方不经意一个动作,底下的人就需要绞尽脑汁去解读。
生怕没能领会领导精神。
宁可过度解读。
“甲是代号?有好称呼的名字吗?”苏牧目视前方,笑容和煦。
杀手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甲思索了一阵,试探着回答:“还请主上赐名。”
不知道我是起名困难症吗……苏牧想了想,缓缓说道:“那就用我的姓。
“天干,从苏甲开始,一直到苏癸。”
不用另外想名字,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苏牧默默给自己点赞。
竟然被赐的是主上的姓!不配拥有姓名的刺客难掩激动的情绪,重重抱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