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拍够了照片,还觉得意犹未尽,想再往上走走,更接近冰川一些。毕竟山就在那里,每个人都想登上自己更高的高度。没走两步却被执勤的武警拦下了。
这些年珠峰的保护越来越严,没有允许,一般游客只能止步这里。估计再过些年,普通游客再想来珠峰大本营,可能都会被限制了。
其实这样也对,旅游者对当地经济建设起到帮助的同时,也在破坏着环境。就在刚刚从停车场徒步上来的那两公里路,沿途就有不少垃圾,一看就是游客随手丢弃的。这是个矛盾,就看当地是怎么协调了。
“我觉得就不应该让游客来到这里,游客多了会影响环境,你看那些垃圾!再说人类活动肯定会影响生态,那个冰川比我照片里看到的小多了,肯定是人类活动影响的,全球变暖了!”
“姐姐,你看到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现在是夏天,是雨季,冰川会随着季节变化,自己也会有变化的。再说温室效应下的气候变化也不一定全是坏事,最起码对华夏来说,对粮食产量还有西北地区的荒漠改造还是有些好处的。”
站在世界最高峰的下面,姚远的心思居然关心起全球变暖的生态问题,望着那冰川冰舌后退留下的大片砾石滩,跟小陈夫人探讨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你得承认,人类的活动确确实实伤害了大自然。”小陈夫人有些偏激的环抱理念让人头疼。
坐在帆布搭成的帐篷餐厅里,姚远点了一壶酥油茶,又要了一张土豆饼,吃完后就往藏式长榻上一躺,开始打盹。另外几个人跑到邮局去写明信片了。
姚远没有想给谁寄明信片,只想自己安静一下。想想些事情,但脑子却不能集中精力,估计是海拔高的缘故吧。躺在那里不久居然就睡着了。
“远哥醒醒,远哥醒醒!”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大狗的声音,姚远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你刚刚是不是做梦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是说梦话了。”段小红在一旁捂着嘴,笑着。
姚远半天才缓过神来,双手揉揉脸,含混不清的答了句:“有点累了。”
“累了咱们就下山,去县城修整一下?”段小红对他很是关心。
姚远拿起手机看了看,又犹豫着把手机收了起来:“那什么,你们等我一会儿,我也去趟邮局。”
剩下的几个人狐疑的相互望望,远哥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怎么觉得不对劲?
大狗在后面小跑着追了过去。
回到DR县城,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分手的时候了。旅途中的遇见好像很容易,但终究都是要分开。毕竟每个人的目的地各不相同。
贾礼亮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想让姚远改变行程,跟他们一路去江孜、去浪卡子、去羊卓雍措回拉萨。姚远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但是态度很坚决:“不去了,我们得去XJ、有事呢。”
定日街头,几个人相拥告别。五大三粗的贾礼亮,眼睛里居然闪着泪花:“远哥,等我以后去京城找你,你可得请我吃烤羊……”
姚远想去XJ、去宁夏、甘肃,还想去内蒙。不只是玩,顺路还可以考察、学习一下。这沿路都是牧民的天下,烤全羊各有优势、各有特点。他计划的回程路线这些地方都能路过,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再说反正要回京城,怎么走都行,就是不想再走回头路。车况良好,身边又是有最可靠的朋友。就挑战一下新藏线吧,219国道,听说那是华夏海拔最高,难度最大的一条线路。
当然姚远嘴上是这么跟大狗说的:“既然回去准备开个卖烤羊的馆子,就得弄明白烤羊是怎么回事,借着返程沿路一路吃回去!都叫烤全羊,得弄明白这个XJ烤全羊、宁夏烤全羊、内蒙烤全羊跟咱们那天吃的XC烤全羊都有啥区别。”
“远哥,咱们那天吃的烤羊是四川风格的。”大狗在一旁给姚远拆了台。
新藏线,指的是从XJ喀什出发,到达拉萨的一条进藏线路。这条路是许多越野穿越爱好者的向往,是进藏难度最大的一条路,沿途要翻越若干个大阪,平均海拔最高不说,危险也是最大的。可谓山高路险。
此去一路,定日到阿里狮泉河有九百多公里,而从狮泉河下到XJ喀什还有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路程,这一千七百公里可都多半是土路没有铺装。总共两千六百公里到喀什,这可是个极大的考验,而且还是单车走,更增加了几分难度与挑战。
而姚远心里却很笃定,毕竟车上多了一个亲兄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兄弟、不越野。痛痛快快耍一趟,回去专心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