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又断断续续将她母女的经历说来与他听,一时又将她母亲如何不忘他又不愿让她认他的种种娓娓道来。
秦褰知道她的委屈更是伤心欲绝。不一会儿,秦韵没了力气昏睡过去,只紧紧的抓了他的衣服,嚷着“父亲,莫走。”想着她多年的亲情缺失,更加自责了。
下午太医来了,诊断了。只道是心结郁结已解开了,用药效果也更好些。又让扯了头巾不让见风,开了方子与外用的药膏。让好好养几天。傍晚醒来,精神果然好了不少。
修养了几日,秦韵身体好了些,走路也不必人搀扶,虽然母亲离去仍有伤阙,然父女相认,也算稍微做了安慰。
这一日,风和日丽。秦褰亦耽搁了许多时日,怕家里担忧,为的秦韵身体不好,遂决定带了秦韵欲从渠江乘船回京师,省去一路车马颠簸。
便架了车马随侍,欲出发去腕县,算来慢走需要三日,又是夏天水流急速,水路不过两日便到了洛城,架车一日也全然能到京师。
于是打点了行装,又从县里刑员外的好友吴员外处买了两个服侍过去了的老夫人的大丫鬟贴身照顾秦韵。
秦褰见了丫鬟,一个名为冷玉一个名为凌霜的。只叹怎么叫了这个名字,知晓老夫人前最喜吴道易所做的寒月霜秋夜图,才让叫了这名,亦未多问。
见两个丫鬟虽然年纪大些,但是服侍得尚可,不好斥了刑员外好意,亦收下了。
车架打点好,刑夫人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前来,端了许多箱子捧盒之物。徐徐走来,秦韵行过礼,做拜别。
刑夫人照顾她许多时日,早已经有了感情,这般分离,更是嘱托。“姑娘如今去了,万万要保重身体,不要伤心了。便是你母亲,也只有盼着你好的。”
秦韵知晓她本是个极和善的人,亦有些感动。“是,夫人,秦韵得夫人照顾多时。必然记住夫人教诲。夫人亦要保重。”
见她眼中含泪,可怜见的。“姑娘快别哭了,一会儿只当是我这长辈欺负了你呢。”
“夫人说笑了。”
“我做了两套衣裳,稍微素些。姑娘别嫌弃,只路上穿吧。这里有些吃食,刚来时见你还算喜欢,也做了些。只带上,都是些干货点心,不怕坏的。”
“榛子酥饼,荞麦桃酥,难为夫人了。谢谢夫人。”
“这也不算得什么,另有药材土物些许,并两匹绸子,其它的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可以给你了。”
“夫人,便如此,我心里亦是很感激了。”
“此去虽说回家,我也有几句话嘱咐姑娘。若是姑娘觉得我多言,便听过算了。”
“怎会,夫人请讲。”
“你住了这些时日,我也将你视为亲人了。此去,高门深宅一是要谨慎些过日子,不要得罪人。二是你父亲虽会对你高,单高门大院有的是见不得外人的。给你选的丫鬟服侍过主母,凡事多问些,有个照应。”
“韵儿知晓,夫人这般替我安排着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傻姑娘,三是你此去要孝顺着祖母,一家之主必定是照顾你,你也容易些。四是大家之中,难免有下人是难以驯服的。姑娘性子和软,不要在这上头委屈了自己。”
“是,韵儿会孝顺好长辈的。亦会提防些下人。”
“最后一件,你身体时常不好,我让人备下了十斤燕窝,你每日让人取二两炖了粥,混了雪片糖,将养两月,回去让家中的人依法炮制,不出半年,比什么药都强。你善药理,可是要万万养好身体。”
“燕窝昂贵难得,夫人有心了。韵儿一定不负夫人嘱托,必定痊愈的。”
“那太医说了,你这脸慢慢会好的。一路把面纱戴好,不要见风。”
“是,也带了斗笠,一路是会小心的。”
“最后这珍珠累丝的银钏,算是我送你的礼物,来日也算是添了一份嫁妆。别觉得我啰嗦,只收下,记得我今日嘱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