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终于醒来,见着一屋子人皆在旁边。刑夫人见她醒了过来,忙去搀扶起,又让端茶,叫大夫。喂了一口人参茶,恢复了点力气。有丫鬟端了热水,刑夫人给他拧了毛巾仔细搽了脸。
“姑娘可算是醒了?”
见着外间窗户全然无光,又点了许多蜡烛,已经不知是黑夜白天了。忙问到刑夫人。
“夫人,我睡了多久?”
“姑娘,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说你气急攻心,一时受不住。熬了一贴药,喂了两药。如今可算醒了。”
“劳烦夫人费心了。我记得昨日有人来?”
“来人外头歇息着的,姑娘且不费心。只将身子养好,再见他。”
“秦韵省得的。如今我身体越发是不好了。”
“姑娘快别胡说,大夫且说了,只要好生养着,不过一段时间,也就康复了。”
一时新熬的药端了上来,刑夫人亲自喂了药。又端来燕窝粥,她略用了一点。燕窝昂贵难得,不忍心辜负一番好意,勉强全吃了。
“夫人,柜子里有只包袱,包袱有一个棕色锦缎盒子,烦请替我取来。”刑夫人让人取来交到她手里,她咳嗽了几声,缓缓的开了匣子,取出一枚红线编织的合心玉璎珞。
“请夫人将此物交给来人。若有其它,且见过此物再说。”说完这话,又觉得疲惫不堪,又躺下睡了。刑夫人不放心别人,又让人去请老爷。
一时刑员外陪着刑夫人一起,将锦缎盒子送去。婉转前行,便到了秦褰所在的客房。见了秦褰,刑夫人行了礼,才请了他二人去座。
“大人,深夜造访原是受秦姑娘之托送一物件来。内人照顾姑娘,对姑娘有些了解,虽有大夫诊治身体,可刚失了母亲难免心有悲戚,故而让内人随行,将姑娘的情况,详说一二。”
“有劳刑兄了。”
秦褰取了盒子,置于案前,又命沏茶。与他夫妻二人详细谈述。
“大人,素娥大夫亡故也有三月余,只留了姑娘。姑娘身染疫症,虽用了大夫留下的药方,却时时不见太多好转。大夫亦说是心病所致,我等亦是无方。”
“刑兄不必客气,照顾秦某女儿这些时日,大恩难言谢,你我只兄弟相称既可。”
“这,如何敢当。素娥大夫救我一家性命,莫说是照顾,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辞。”
“刑兄照顾我女,实在感激不尽,只万望刑兄莫要嫌弃在下。”
“不敢不敢,刑某遵命。”
“如今,我女儿可好些了?”
“大人,姑娘身体尚无大碍,只是虚弱得紧。也是思恋母亲所制,可怜的孩子这般年纪,却失了亲人,只怕换了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的。何况姑娘本性纯孝善良。如今大人来了,父女两个团聚天伦,有亲人安抚,再好好调养,只怕便好了。”
“辛苦嫂夫人了,我已经让人快马请了名医与各色药材来。等过几日再给她好生瞧瞧。只是今日我见她脸上红肿一片,实在可怜。”
“秦兄不必忧心,那红肿血丝乃是余毒未清所致。我等身患瘟疫治疗时亦是如此,等全然好了,也就散了。”
“大人,姑娘如今的情况,不如让人快马去筑阳请了更些的大夫来瞧瞧,怕是好的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