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指着那人,露出白森森的牙一笑,回顾李远之:“他说不要脑袋啦,不如我帮他罢,嗯?”
李远之铁青着脸,低声道:“别添乱!这个人不行。”
漆雕难掩失望:“又不行?”
姑苏城无意冲撞皇后一系的人马,摆了摆手,索性只携二十人上山。尉迟恭见他身边随从寥寥,怕陆东流是来真的了,被罗成挤兑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姑苏在皇后跟前都说不上话,何况自己?正想好言劝慰,姑苏城却似不怎么在意,只问:“尉迟大人今儿见过娘娘了么?”
尉迟恭一愣。“下官一早去栖凤馆,晋见过娘娘了。只恐扰了娘娘用餐梳洗,没敢多待,请过安便即离去。将军何出此问?”
姑苏城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坊间流传,说娘娘近日凤体欠安,想向尉迟大人打听一下,看看娘娘面色如何,需不需要在越浦另觅良医国手。”
尉迟恭想了一想,笑道:“将军还请宽怀。下官虽未亲眼见得娘娘的玉容,但听言语间中气十足,呼喝侍女的口吻亦颇为精神,实在不似有症。民间耳语并无根据,将军莫往心里去。”
“那便是没见着人了。”姑苏城点头微笑,不再言语。
尉迟恭将镇东将军一行安排在右首高台的五阶首座,姑苏入场时,率随行众人于莲台前俯首跪拜,向中央凤台的皇后娘娘行朝觐的大礼,直到看台之上传来“将军平身入座”的宣颂,方才起身,但见台顶藕纱飘飘,仍是不见皇后的身影。
要不多时,一阵喧闹声自山门外漫入,却是轩辕独与陆仁贵到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不是堂堂镇东将军姑苏大人么?”
轩辕独虽是皇叔,还是依例行完跪拜礼,抬头一见着他,腆着大肚子爬上高台,高声笑道:“敢情江南的兵死绝了,将军只带……我看看,一、二、三……这几只小猫忒寒碜,本侯实在数不来,一数便发冷啊!咦,我家安侍卫呢?莫不是教你给弄死了罢?冤!这实在是太冤了!忒有前途的年轻人,死得可怜哪!”
一溜烟跑到看台边,大肚膀往护拦一搁,冲着中央的看台攘臂哀叫:“皇……啊……皇后娘娘!本……本侯要申冤!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