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蒋悦悦这蠢货三言两语就诓的蒋知州要把管家权给她,在这即将事发的节骨眼上,被自己亲生女儿打乱了全盘计划,也不怪蒋夫人心里有恨意。
这个女儿她是真的教的太失败了。
如此一来,蒋夫人不得不提前暴露。
宁香此时还不知,自己跟着蒋悦悦本来只是为了搅合她与萧乾,谁承想这主子太蠢,牵扯的她不得不陷入一个更大的阴谋里。
“小姐,你先歇息,宁香去为您泡些茶来。”
“别了,就在这,陪我待会儿。”蒋悦悦此时看上去才略显惊慌起来。
宁香有些疑惑蒋悦悦的反应,竟是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了。
蒋悦悦却没等她问就一语道破天机:“我管家第一日就发生了这事,父亲会不会都怪在我的头上?”
从前她是家里颐气指使的嫡出小姐,谁知在外多年与父母都不大亲厚了,再回来时,仿佛是寄住在知州府中的陌生人,任谁心里都会有落差。
蒋悦悦想到自己幼时一手促成了张姨娘的死,却没成想自己如今在这个家里,命都握在了别人手里。
宁香抬眼,见蒋悦悦的面色渐渐苍白,便知道这是上了心了,只怕要成为心病。
可本来想劝慰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宁香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呢。”
这一句轻声细语,终是打破了蒋悦悦内心的那层薄壁,她不由得浑身发冷,觉得自己身处冰窖之中,不知道那一刻就会被告知即将被打入地狱。
她哭不出眼泪,喊不出声音,自己坐在床榻上抱着双腿憋闷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起来。
“香儿,你对我是最忠诚的吧。”
蒋悦悦嘴角扯出诡异的笑容来,刺痛了宁香的双眼。
此刻宁香才发觉,自己面前的人就是曾经最令人恐惧的恶鬼,只怕她已经想好了退路,就是要自己“受些委屈”。
果不其然,蒋悦悦突然一把攥住宁香的手,睁大着眼睛如痴如狂的对着宁香露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大大的笑容来。
“香儿,如果父亲这次真的怪罪到我的头上...”蒋悦悦把尾音收起,道,“我会报答你的。”
“小姐,我...”宁香吓得完全忘记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手脚软的完全无法挣脱。
“香儿!”蒋悦悦的笑容猛地裂开了,“你如此忠心,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宁香听出蒋悦悦又习惯性的在提问的时候缓缓勾起了话语的尾音,就像一根毛绒绒的狐狸尾巴,搔弄着人的心尖儿。
“我...”宁香低头,猛地瞧见自己习惯性系在腕间的那一抹宝蓝色,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恢复了浑身的力气,“我一定会帮小姐的。”
蒋悦悦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终于收敛了散发出来的寒气,轻轻松开了宁香的双手,从手上褪下来一个镂空雕琢的金镯子来,戴到了宁香的手上。
“你最是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