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沉默地听曲夫子讲述完,心中不禁大为惊骇。
原来当今五国确实是篡夺而来,但是谁是谁非,他却一时说不清楚了。
曲夫子讲述完,便不再言语,仍是把一颗一颗的鱼食丢进湖面,看那金色的鱼儿浮上来唼喋。
李修立在他身后,冥思了一阵,问道:“那玄君的后人,或者血脉至亲,没有想过要夺回属于他们的地位吗?”
曲夫子叹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国开国皇帝不愿意让世人知道那段历史,毕竟太不光彩了。”
李修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他们全部被杀死了吗?”
曲夫子点头:“据我所听到的内容,确实是如此。他们五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怕正统血脉前来复仇,便干脆斩草除根,把那阖宫上下,连宫女太监都不放过,杀了个干净。”
李修只觉得手脚冰凉,不敢相信自己的先祖竟会冷酷残忍至此。
曲夫子安慰他道:“这种事情,历史上发生的还少吗?你想再多,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这几日辛苦你们整理书籍,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修行礼退下,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曲夫子所言,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刚走到小院前,便听见珊瑚与绯烟在拍手大笑,仰头看着院内一棵大树,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琥珀脱了外衣,爬上树梢,给她俩摘新开的海棠花。
琥珀身手极为矫健,手脚并用,三五下便爬到了树上,折了两枝最为鲜艳娇嫩的花枝,然后跳了下来。
珊瑚与绯烟急忙凑上去,商量说要把花插在青花瓷瓶里才好看。
琥珀见她们爱不释手,便说:“你们要是喜欢,我再折几枝下来。”
珊瑚急忙拉住哥哥:“够了够了,折太多下来,这树上不就光秃秃的了!”
琥珀这才罢了手,伸手穿上外衣,这时,一张叠起来的纸片从怀里掉了出来,正好飘飘荡荡到了李修脚下。
李修顺手捡了起来。
琥珀笑着说:“这可是我妹子的大作,价值千金呢!”
李修一愣之下,想起前几日珊瑚画了一幅画,说是与长清帮有关,当时他正与珊瑚赌气,所以没有见到画的内容,忽然心里好奇,便打开来看。
他的目光落在那画中之人脸庞,却不认识,正要递还给琥珀,眼角扫到画面下方,瞬间脸色大变,呆在了那里。
珊瑚正要拿海棠花给李修看,见他神情有异,急忙问:“李修哥哥,怎么了?”
李修颤抖着手指,指着画中之人佩戴的令牌,问珊瑚:“这个令牌模样也是你画的?”
珊瑚点头道:“是啊,我在何永舟那坏蛋眼睛里看见了,就照着样子画下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修凝视着那枚小小的令牌,再三确认:“不是你在别处看见了,记混了才画到画上的?”
珊瑚不解他的用意,仔细思索了一阵:“没有记错啊!”
李修右手握成了拳头,颤声道:“这桔梗花纹样的令牌,是南芳国皇宫内苑的通行证。只有与皇室最为亲近之人,才会佩戴这块令牌。”
“那就是说,”琥珀瞬间听出了问题,“这个人,他身在南芳国皇宫?”
李修不敢轻易说是,但是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父皇他在深宫中可还安全?
他迅速做出了决定,对几人道:“我现在要立刻赶回南芳国去,不管怎样,见到父皇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