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茹听见唐介甫这样的评价,面有得色,微微挺直了胸膛。然而唐介甫却话锋一转,接着道:“我原本以为你心中没并没有什么最在乎的,不过有件事情后,让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错的,你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那些不过是你的伪装,你最渴望的,是得到是别人看你的眼光,你想要的,是成就无上的名声。”
方承茹眼中透露出疑惑,终于作出了倾听状,只听唐介甫缓缓道:“那是好几年前,你和云山河一起奉命缉捕一个巨盗,这人凶狠狡诈,每到一处作案不仅将府中财物洗劫一空,还将府中年轻貌美的女子奸淫掳掠一番。”
“此人轻功撩,武艺高强,最重要的是,他老谋深算,几年下来,死在他手上的衙门捕快不计其数。你和云山河经过几日的追查终于在黔地的大山里发现了他的踪迹。谁知这人悍勇异常,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你不幸受伤后,还是云山河沉着冷静,与他左右周旋,待将他拖到筋疲力尽后,才下手将他擒拿。这一战过后,云山河名声大噪,成为下人人敬仰的‘蜀侠’。而你却养了大半年的伤,什么也没得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变得越来越沉默,不再和云山河结伴搭档,而是独自到下各地疯狂缉捕,不过很可惜,你虽然抓了不少的人,却并没有让你风光无限,反而越发显得相形见绌。”
“那‘蜀侠’的名号原本应该是我的,要不是我帮云山河挡下那致命的一招,要不是我一直从旁策应,最后哪能轮到云山河去捡漏。凭什么他成了万众瞩目的‘蜀侠’,我却只能在病床上独自徘徊大半年,我哪一点不如他了。”方承茹咆哮道。
“这件事上,云山河对你一直心怀愧疚,想要尽心尽力的帮你。他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便主动找到我,让我将缉捕的任务尽数都交到你手上。”唐介甫幽幽的道。
“那不过是他的假仁假义,自我表功罢了。”方承茹不屑的道:“我不用他帮忙,照样能够将人抓回来。”
“难道你没发觉吗,你每次找人总是特别顺利,只要你想要的人,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找到他的踪影。”唐介甫忽然道。
方承茹闻言一呆,有些不明所以。唐介甫却直接将谜题揭破道:“那些人早就云山河通过各种渠道探查到了,又通过隐秘的手段透露给你,你自然一查一个准了。”
方承茹呆立半晌,无言以对,唐介甫却继续道:“你只看到了云山河的风光和名声,却不知道,他私下里帮助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弃恶向善,就连帮云风送信的牛初一,那个曾经的江洋大盗直到现在也无不感念云山河的恩情,他的所作所为不愧为‘侠义’二字,所以直到今,就算他死了,他也依然被世人所铭记,依然有人争相传颂他的威名。反观你,你缉捕捉盗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好成为你晋升的台阶,你何曾用心做事,你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带着功利去的,和他相比,你又有什么资格疆蜀侠’呢?”
一连串的质问,砸得方承茹晕头转向,他心中不断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介甫却不给似乎喘息的机会,掷地有声的道:“今晚过后,下的人就会知道,‘蜀山剑’方承茹原来是个无耻人,伪君子,助纣为虐,恐怕百年过后,即使有人记得你,也只会记起你身后的骂名吧,到时候云山河的功绩名声不朽,而你却会遗臭万年,受尽世人唾弃。”
方承茹的额头全是冷汗,一个劲的往地下低落,冷不丁好似一阵冷风刮过,他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吓的。
唐介甫最后道:“看在咱们多年的情谊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还会保证你的身后名声,可是如果你还是坚持一条路走到黑负隅顽抗,那我保不齐会专门雇个戏班子,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编成戏曲,叫他们去传唱世人,你知道我的为人,言出必行,到做到。”
在这比死还难受的威胁下,方承茹的内心终于开始渐渐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