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哥都快有第二个孩子了,四哥你呢?我的四嫂在哪里啊?”赵嫣然操心完了她三皇兄的事情,不免也要关心关心她的四皇兄。
“四嫂?倒是有遇到这样一个人,但是你四哥不争气啊,被别人拒绝了。”赵则骁喝着酒,想着当初那个夜风轻拂的晚上,如果当时的风再大一点,会不会吹醒他当时的脑子,让他没有那么糊涂地转身就走,那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他越想越后悔,接连灌了自己几杯闷酒。
赵嫣然怎么会看不出自己这位四皇兄的心情十分不佳,便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想到马上就要回到京城的某个人,又是一声叹息,再找机会去探探四哥的口风吧。话说,自从蜀州避暑之行被一场洪水中断后,自己的两位皇兄好像都发生了些改变,她不免又想到了出岫阁后面的那栋小楼,她知道那是世子侍读的住处,她也知道那个侍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蜀州,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她见过几次那个侍读,是个眉清目秀甚是好看的书生,四皇兄与他关系甚好,三皇兄也待他不薄,但是却也不至于伤心到此份上。没错,她两位皇兄身上发生的改变,就是都多了一份神伤忧思。就算四皇兄是重情重义,一向冷情寡性的三皇兄又是为何?赵嫣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其中的关窍。
赵嫣然自己想不通,却又知道现在不是去深究的时候,于是便转了个话题:“前几年是四哥一直在外打仗,我们兄妹三人总也过不好一个团圆年,如今好不容易边境安定了,四哥在身边了,三哥你却要在这个时候离京,倒像是诚心不让我们兄妹团团圆圆的。”赵嫣然对自己的三皇兄此时需要离京,显然是十分不满的,如今便遣退了四下的侍从,将不满说出了口。
“你们两个倒是像商量好了一样,前后都说着一样的话。”赵则骞说着,看了一眼正在独自喝酒的赵则骁。
“皇兄你可别看我,我是从未在嫣然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宫里的这番动作实在叫人心生不快而已。”赵则骁讥讽地笑了笑,对于这个话题他一直都有着不吐不快的兴致,“眼下几位外放的老臣都要回京过年,此时正是小皇帝亲政的关键时刻,能想到将皇兄你调出京去,倒也是叫他们煞费苦心。”
“皇上已到了亲政的年岁,我们本就打算慢慢移交权柄,如今也算顺势而为。”赵则骞对于这番算计倒是不甚在意。
“你倒是大度,你为他们百般算计,他们却来万般算计于你,你还能有如此心胸,弟弟我是真的服。”赵则骁依旧是一脸的讽刺。
赵嫣然瞪了她四皇兄一眼,阻止他继续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然后也道:“如今老臣归来,辅佐皇帝倒是小事,只是那丁老将军的心思很难猜啊,当初逆党逼宫,丁家就有从犯嫌疑,只是因为是太后的娘家,此事并未得到查证,丁老将军又自请离京避嫌,算是洗脱了罪名,如今他即将回京,焉知现在的事没有他们的手笔。”
“我看到不如皇兄你从了丁敏,她保准能与你一条心。”赵则骁话一出口,赵嫣然刚想斥他,他就自己先收了原先阴阳怪气的样子,歉意地对他皇兄说了句“对不起”。太后对赵则骞的心思他们兄妹都知情,往日里赵则骁总是忍不住调侃上两句,如今却是知道再说这样的话已是不妥。
赵嫣然却更加觉得奇怪了起来,往日四皇兄对这样的玩笑是乐此不疲的,现如今倒是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因果呢。
赵则骞倒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他本就是感情内敛之人,即使对自己弟弟承认了心中所思,但是也不愿将之挂于面上,因此他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丁家是武将之家,这几年你一直防着朝中的军防之势落入他人之手,防他们也算防得滴水不漏,丁家要想在朝中翻天,轻易不可为。”
赵则骁一想到这些年他在算计军防这方面下的功夫就忍不住恼火:“要我说当初就应该趁着势杀了丁家,当初那么多人为谋逆赔了性命,怎就他丁家动不得?大不了连丁敏一起杀了,或者干脆皇兄你……”
“此事当初做不得,现在也一样,则骁,我知道你心中烦闷,但是大皇兄并未亏待我们,况且当着嫣然的面,你也不能再说这样的话。”赵则骞打断赵则骞的话,郑重其事地说道。
赵则骁抚了把脸,道:“看来我今日真是酒喝多了,净说些不着调的混账话,嫣然,四皇兄跟你道歉,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嫣然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四皇兄你的为人,谁都有说气话的时候,嫣然只要知道两位皇兄一心为了大皇兄留下的赵家皇朝便只能心生感激。嫣然今天也在这里放一句话,若是现在的朝廷危害到两位皇兄的安危,嫣然绝对与两位皇兄站在一道!”
“好!我赵则骁此生有此兄妹,一切都值了!”赵则骁举杯相敬,兄妹三人碰杯致意,干脆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