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这样的——”魏槐木向着赵则骞和李鹿白的方向都拱了拱手,“这官医署的病患多是城中的士绅富户,他们都为了这次疫情向官府捐了银钱,但是这说是捐给官府的,大头还是得用到他们自己身上,不然恐怕会引起这些大户的不满。”
此举虽然有花钱购买政府公共资源的嫌疑,但是考虑到社会背景的差异,李鹿白也只能暂且将之视为有钱人花钱给自己买了头等病房吧。
果然赵则骞也没有对此做法有什么异议,还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既然如此,草民还有一个疑问。”李鹿白又指了指账册上的几个数据:“为何这些城中大户在瘟疫传播初期会有这么高的染病率?第一批患者占了有一半以上,与济民堂普通百姓染病率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截然不同。”
“这……下官倒是没有注意这个问题。”魏槐木一脸惭愧地向赵则骞请罪。
“这个情况下官可以解释。”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主簿开了口,“这账册上记录的官医署的首批病患有二十二人,其中大半来自城中的两户人家,一户是城东刘员外家,还有一户是城中天宝酒楼的陈老板家。”
“哦?这两户人家与城外军营有何往来吗?何以会如此严重?”普通百姓小门小户,互相传染导致灭门的惨剧并不少见,但是大户人家分庭别院不易传染不说,家里也请得起医术高明的大夫来问诊,断不会让疫情蔓延至如此程度,因此赵则骞也对这个情况产生了疑问。
“这下官就不清楚了,不过在下官的印象中应该是没有往来的。”主簿如实回道。
魏槐木赶紧道:“下官这就让人去查。”
赵则骞点头,吩咐道:“悄悄地查,避免在这个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说完便起了身,对着李鹿白道,“走吧,与我去城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