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太守的书房里,赵则骞示意魏槐木继续汇报,而把那些账本状似随意地递给了李鹿白,让她仔细核对一下。
李鹿白有些迟疑地接过赵则骞手里的账册,之前赵则骞也让她做过一些抄抄写写无关紧要的活,但是账册这种涉及到银钱的重要文件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吧。
“怎么?不会看?”赵则骞见她迟迟不翻看,抬手示意魏槐木先等等,然后转头看着李鹿白。
没了魏槐木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鹿白被其他人的目光包围着,脸上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飞快地低头快速地翻开账本,口中小声地道:“我准备好了。”
赵则骞收回视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里,魏槐木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李鹿白站在赵则骞身旁认真地翻阅着账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魏槐木就把这段时间里南阳的疫情和官府的救灾情况清清楚楚地讲明白了。
“有没有什么问题?”赵则骞转头问李鹿白。
“账册记录是没有问题,只是……”李鹿白翻着账本,一一指出上面的几个数字,“官医署先后共收纳病患二十二人、十二人、七人,总共四十一人,救治开支是五十八两、六十三两、一百三十五两、一百七十两,总共四百二十六两,折到每个病患有十两多;而济民堂先后收纳了病患三十六人、一百零九人、七十八人,总共有二百二十三人,开支则是一百二十两、八十两、五十两,共二百五十两,折到每个人头上只有一两多,为何差距这么大?”
魏槐木和主簿两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鹿白,连赵则骞看着她的眼神都露出了点异样的色彩。
“先生真是高才,这账本只看一眼就能算得如此清楚!厉害!厉害!”魏槐木连连赞叹。
李鹿白这才从账本里抬起头,察觉到了屋内几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陡然就想起了她之前在菜行帮忙“徒手”算账时众人佩服的样子,顿时又心虚了。她真的没有特别厉害的心算能力,只不过是这些数字真的很简单,她在脑海里将账本上的文字转换成阿拉伯数字后,心算出来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要让她用算盘算,她反倒不熟练了。
赵则骞收回视线并开口替她解了围:“魏太守说说看吧,李先生刚刚的这个问题本王也很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