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熹说什么?红玉簪?
她明明记得今晨戴的是支白水玉的簪子,样式最普通的那种,不知道是从储物戒里哪个犄角旮旯摸出来的那种,何时就换成了什么红玉簪?
将离愣了一下,抬手朝脑后摸去,再一抽,我的老天,还真是根样式别致的赤色玲珑玉簪啊。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闹鬼了?
不是。
这玉簪造型精美,触手温润,便不用神识探,光瞧那缭绕其上赤红如火的灵光,也可知这绝非凡品。
这是顶级成色的赤玉髓。
有多么难得呢?将离还记得那年天帝同天后大婚的喜宴,元崖赠予他这位发妻的诸多灵宝中便有一对玉镯是用这赤玉髓炼的。
据说那是专产玉髓的昆吾山不知积攒了多少年,才攒下的一块。
即便是后来天帝二婚的时候,那位一度艳压群芳又专宠了几万年连生三胎的大天妃也没能再要着第二块。
这东西的确是昆吾山才会有的没错了。可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脑袋上的?
……
将离醒悟了。
她醒悟之后,立刻痴了。
花痴的痴,也是痴笑的痴。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花样都这么多么?动作还这么快?行事还这么隐蔽?
口是心非,说什么认为她不是个东西,又这么巴巴的送了她簪子来做什么?还是这么稀奇的材料。
言不由衷,那就是害羞了,肯定是害羞了。
将离这么一愣一醒之后,又嘿嘿傻笑了近乎一刻钟的时间,才在范无救和谢必安双双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将簪子插回了脑后。
何必还要计较他跟范无救之间这些有的没的呢?
恍然间,将离觉得自己已经是吃定这块美人玉了,只待他修行归来,金风玉露一相逢,那还不是胜却人间无数?
得意。
从未在范无救面前表现的如此得意。
好好一张漂亮脸,笑的都快扭曲了。看的谢必安是胆战心惊,范无救是冷笑连连:“怎么,嫉妒到发疯了?”
开玩笑。
将离呵呵一声,紧跟着耗尽毕生所学,为他描述了一遍方才在那地府幽门之下,他二人是如何依依惜别,万分不舍,又是如何无语凝噎,泪眼朦胧,以及如何互赠信物,一玉定情。
夸张么?
不夸张。那片刻接触下,为她戴上这支赤玉髓的玲珑簪后,想必她今早原本戴的那支白水玉簪此刻定然是在子玉的手中了。
送了他的,拿了她的,那就是定情了。跑不掉了。
好,定情了。范无救点点头,忍笑道:“那你倒是嫁给他呀。”
……
“定情又不是定亲!你管我嫁不嫁呢!”将离赏了他一个白眼。
范无救转过头朝向谢必安:“看到了吧,什么才叫玩弄感情的典范。”
谢必安眼神闪烁了片刻,不欲接这个话。
将离当下心情大好,又将自己端正到一界尊神不必同恶鬼计较的高尚位置,只随手给了范无救一下:“到我的玉宝贝那里诋毁不成就到必安这儿来诋毁我?呵,不知道是谁嫉妒的发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