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没事。”还好长平懂他,很干脆的回答了他的担心。“公子早就让三爷做了安排,绝不会让三娘出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等等你说公子早就有安排?”长安睁大眼,一张老实俊秀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来。
长平奇怪的看他一眼,“当然,三娘去黎州前公子就安排好了。反正公子既然吩咐这事你去办,那我先去跟三爷回禀一声。你待会跟长乐交接下,明日一早就要动身了。”
“好,你去吧。公子这里有我,你看到长乐让他直接过来找我就是。”长安松开长平的胳膊,有些恍惚的开口。
“嗯,那我去了。”长平点点头,又去跟顾韫行礼告退。
黑松油的屋门吱呀一声,屋内重新陷入一片宁静。
长安有些迷茫的转过身朝顾韫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公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忤在那做什么,过来把这些公函封好。”灯光微微闪烁,顾韫淡淡的开口道。
长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手上照常整理着桌子上的公函,眼睛却克制不住的一直往顾韫那边看。
“心里在怪我?”顾韫停下手中的动作,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平心静气的道。
“属下不敢。”平安扑腾一声跪下,“只是属下想不明白,公子既然明知那人品性,为何还要将三娘推到黎州去。以鹤房的手段,完全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背着三娘将这事解决干净。”他说着又猛地磕了个头,“属下不是觉得公子做的不好,只是想三娘一个女孩子,遇上这种事情如何禁受得住。毕竟……毕竟她喜欢那人,喜欢了快八年。一个女孩子,最好的时间都耗在了那上面。”
顾韫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看着面前神情急切而又痛苦的长安,思绪突然有些飘飞,
他想,自己前世是真的输的不冤。很多事情其实早有征兆,只是他一直不曾注意或者说关心而已。
所以才会在这些微小的事情上折戟,因为忽略了人心的重要,所以败在了人心的上面。
“你觉得八年的时间够不够长,长安?”
“公子……”
“如果一个人八年都没看清另外一个人,不把事情的真相摊开来,你觉得她能看清吗?即便我可以在背地里替三娘插手这件事情,可是三娘自己能不能接受呢?这个问题你不要代入三娘去思考,你将自己换到三娘的位置上想想,想明白了后再告诉我。”
长安低下头去,默默的按着公子的吩咐仔细想了想,良久方才低下头去,声音艰涩的回道:“属下明白了。”
“你此去黎州,我固然有全你一片心意的想法,但更要紧的是我希望你让三娘站起来。你刚刚有句话错了,一个女孩子最好的时候不一定是在青春豆蔻的这几年,只要她愿意,人生当中的任何一段都可以是她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