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无月,叶空也在下面,你可不要胡来。”谢飞霜在一边说道。
“我不会胡来。”无月笑吟吟,指了指谢飞霜身后道:“不过咱们红师妹可就不一定了。”
“红师妹。”谢飞霜看着身后之人,红鸢神色冰冷,目光灼灼,一直盯着下面的叶空。
“话说师姐这么担心叶空做什么?你看我俩都还没担心,还是说叶空对师姐还有用处?”
“师弟,你忘了师傅的吩咐了,叶空还不能有事。”
无月转头饶有意味地看着谢飞霜,然后点点头,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我知道。”说着,摆摆手,身旁一命副将便递给红鸢一把弓箭,无月走到红鸢身旁,突然抓住红鸢的肩膀,将红鸢退到城墙边,在红鸢耳边低语道:“呐,现在就看你了。”
此时江水寒等人已经杀出城门口,叶空紧跟着也到城门边上,眼看就要冲出去,红鸢拉弓上弦,箭头指向叶空,这个让她爱惨了的人。
“今夜怎么想起与我喝酒?”一听说叶空想和自己喝酒,红鸢早早就命人备好酒菜。
“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陪我喝酒?”叶空亲自为红鸢倒酒,接着说道:“这两日我想了很多,什么都好,至少我还有师姐你不是吗?”
红鸢心头一动,她看着叶空,叶空嘴角噙着笑看着自己,红鸢感觉自己都快融进他这份温柔之中,她觉得脸上发烫,这才反应自己失态,现在她的脸一定红透了,怎么可以在叶空面前这么把持不住,红鸢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今夜师姐就陪我好好喝酒。”叶空笑的很得意,可是他不知道,红鸢从小尝尽百毒,酒中的迷药她早就闻出,只是她还是都喝下了,喝的一滴不留。
箭在弦上,红鸢咬紧牙关,对着叶空的小腿便射了出去,看着他的腿被贯穿,红鸢只觉得双手发软,她是同门中射箭最好的,这是她第一次直射了一支箭便手发软。
叶空单膝跪倒在地,他立即抬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自然也就看见了红鸢,他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后来他不再看红鸢,因为他听见江水寒在喊他,他看着江水寒,说了一句:“等我。”然后一声怒吼站起身继续杀出重围。
看到这个结果,无月啧了一声,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他说道:“师妹啊!我大老远带着军营的弟兄过来给你撑腰,你就给我这个答案?”
红鸢放下弓,她实在无法伤害叶空,无月摇了摇头,看着城下的叶空已经杀到城门外,他冷笑道:“你看,他就要跟江水寒走掉了,他还真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也是,就你这样的,换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江水寒就不错,她可是把叶空吃的死死的。”
“够了!闭嘴!”
“师妹啊!想想吧!你怎么对叶空?叶空怎么对你?你不是一直想跟叶空在一起吗?这么多年的夙愿,真就要这样放弃?哎呀!所以说叶空这么任性还不是你给宠出来的,可是说到底在叶空心里,你远不如一个江水寒,不,连江水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够了!”红鸢一声怒吼,走到城门外,当即将弓弦拉满,江水寒正对叶空伸出手,不!休想!红鸢将箭头对准江水寒,松手,弓箭飞射出去,但是却是刺入叶空的身体之中。他倒下了,江水寒等人也策马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叶空终于也倒下了。
明天是中秋......
从南境而来的车队眼见离西阳城不远了,马车上的女子唤来随行的婢女,询问行程,丫鬟回答道:“晌午时分应该就可以到城里了,听说世子已经回去,不过王爷恐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看您。”
女子低眉,神情略带怅然,婢女倒是机灵,接着说道:“虽然王爷赶不回来,不过世子一听说王妃来了,晚宴早就特地吩咐好了,世子对王妃真是很有孝心呢!”
“就你会说话。”车中人微微一笑,刹那间仿佛世间姹紫嫣红都失了颜色,婢女一时看的痴,忍不住道:“王妃您真美......”
叶杪看着窗外沿途风光,不知那孩子现在该长成什么模样了?
西阳城南门已有队伍在外恭迎,越北望和白飞云他们都在。
“恭迎王妃。”众人跪拜,马车上,婢女掀开帘子,叶杪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围观之人无不感叹此女子之绝世美貌,谁能料这已是年近四十之人。
“不必多礼。”叶杪走到越北望与白飞云面前,越北望上前扶着叶杪的手,道:“母妃一路奔波劳累,孩儿本该亲自去接母亲,奈何军务繁重,还请母妃责罚。”
“傻孩子,母妃怎么忍心责罚你。”叶杪握着越北望的手,眼中满是慈爱,转而看向白飞云,浅浅一笑,道:“许久不见了飞云。”
白飞云那双浑浊的眸子难得亮光,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如初见那边风华绝代,白云飞躬身行礼,道:“王妃,外面日晒风凉,还请进城吧!”
“嗯。”
今日是中秋,从前也未见白飞云对这个节日有何重视,但是今日一早却赶了回来,帮着越北望张罗晚宴之事,吩咐红鸢替叶空疗伤,晌午未到便带着无月谢飞霜去城门口,对了,听说镇南王妃要过来。不过红鸢也没精力理会,昨晚一事后,她一直到现在未曾入眠,好不容易稳定了叶空的伤势,所幸都是皮外伤,就是她最后一箭下手太重,伤了经脉,但是那箭并不是射他的啊......
不过今日的霍家庄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吵吵闹闹。
“江水寒......”叶空低哑虚弱的声音在红鸢耳畔响起,原本趴在床边小憩的红鸢应声而起,叶空面色并不好,他目光疏远看着红鸢。
叶空方才居然将红鸢错看成江水寒,看来还真伤的不轻,叶空心中暗嘲。
“醒了就好。”红鸢替叶空把脉。
“既要杀我,又何必救我。”
在红鸢听来似乎是在问既然都已经甘愿喝下那杯迷药,为何还要阻止他跟江水寒离开。
叶空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裹着一圈圈的白布,左腿还有些痛痒,不过倒还谈不上动弹不得,他坐起身,红鸢替他放好枕头,以便他靠的舒服些,叶空却将枕头扔下床,冷冷看着红鸢,红鸢只是起身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来,继续坐回床边,替叶空看脉。
“贱人。”叶空别过脸,不再理会红鸢,叶空还是第一次骂红鸢。
不多时,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叶空看去,都是婢女,手上捧着各种男子的衣裳配饰,白飞云和无月随后进来。
“叶空,更衣。”白飞云淡淡说道。
“老头你傻了吧?我可不会陪你参加任何应酬,除非你想把宴会搞砸。”叶空不屑道。
“这次由不得你,她们会替你梳洗更衣。”
“你要我说多少遍,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叶空作势要拿刀,红鸢起身道:“师傅,阿空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况且他本就不喜欢那种热闹场面。”
“不用你多嘴!”叶空吼了红鸢,然后对白飞云道:“老子不去。”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拿东西的婢女纷纷躬身行礼,她对白飞云行礼,道:“先生,王妃特意让流月过来伺候空少爷。”
白飞云点点头,这个自称流月的婢女低头走到床边,对着叶空便跪拜行礼,道:“女婢流月,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拜见少爷。”
“什么王妃,什么少爷,胡认什么?”叶空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隐隐知道了什么。
流月这才起身,打量着叶空,随即便笑开了颜,柔声说道:“少爷跟王妃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奴婢怎么会胡认呢!”
“老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南王妃就是你的母亲,她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
“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出去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叶空起身便要出去,流月拦着他,笑道:“少爷莫急,王妃正在沐浴更衣,还请让流月伺候您更衣,稍后便可见到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