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像对我爹那般,给我下药,让我也做个不能说话的活死人?”封飞柏声音颤抖着说。
叶空看着眼前这个公子哥话说的气势一点不让,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却是诚实,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说:“是江小姐让我把解药送过来。”
“江小姐?水寒!”
“是。”
“不可能,你怎么会为水寒办事?你莫不是在诈我,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废话少说,现在江小姐的处境并不安全,只有封以烈醒来这件事才有转机,这盒子里的就是封以烈所中之毒的解药。”叶空见封飞柏还是不相信,开始不耐烦,就说;“我不想多说废话,如果你不信,我就亲自给封以烈喂下。”
“你敢!你若再伤我父亲,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听此话,封飞柏的情绪便激动起来。
“那你到底信不信?”
“你!”一个一次两次谋害自己父亲的人,让封飞柏怎么谈信任二字,他才不信,现在这种时候封飞柏绝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看出封飞柏又是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叶空实在没了耐心,直接跳出窗去,直奔封以烈的卧房,封飞柏见状本想叫人,但见这鬼面人行为实在可疑,还是停住,推门快步走向封以烈的卧房。
封以烈的房间外有四个守卫,那四个守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都是霍家的人,如果有人潜进去一定会被发现的,可刚刚封飞柏明明看见鬼面人过来,门口的护卫居然还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难道他走了?
“大少爷。”守卫见是封飞柏,都躬身施礼。
“我想进去看看我父亲。”
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推开门,随着封飞柏便进了屋内,看见封以烈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而屋内并没有人。
“你们现在外面候着,我想跟父亲独自待一会儿。”
“大少爷,此事不妥。”护卫说。
“你们觉得就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做些什么呢?”封飞柏既无奈又愤恨,他咬牙怒道:“被你们整日关押府中也就算了,我现在想与我父亲独处都不可以了吗?”
守卫们又相互看了一眼,便说:“不敢,是卑职冒犯,卑职这便出去。”说罢守卫退了出去,关上门。
“你在哪儿?”封飞柏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一句。
突然,一只手搭在封飞柏的肩膀上,回头一看,封飞柏被那张狰狞的鬼面具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从哪里出来的?”封飞柏警惕地看着外面的情况,压低声音问道。
鬼面人没有搭理他,而是绕到封以烈的床边,将封以烈扶起来,动作轻而快,封飞柏上前阻止他,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闭嘴。”他一手扶着封以烈,一手开始运功于掌心,然后覆于封以烈背后,封飞柏知道他在运功行药,这样可以加速药物吸收入患者体内,非内力高深者不可为。
封飞柏上前帮忙扶着封以烈,鬼面人看了他一眼,松开手,开始双手运功。封飞柏不再多问什么,只是一直警惕这门口,害怕随时会有人闯进来。
日渐西向,随着霍家派来接送的马车,江水寒只身来到了霍家庄。说到这个霍家庄,江水寒真正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了,而且都是年少时候,自从霍老太爷去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被邀请来的一天。
跟随管事一路走向霍家的宴客厅,居然还是在正厅布置,真是有心。走过偌大的庭院终于到了,进入屋内,其中怎样金碧辉煌如何雕梁画栋自不多说,且见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食,左右服侍的仆人足有十二名侍女,霍宗正端坐在正位,身边坐着的正是霍代云,还有一个相貌艳丽,身穿一身紫色轻纱衣裳的女子,那是霍代云的姐姐,霍家大小姐霍代秀。
“江小姐来了,快快请坐。”霍宗正微微笑着,模样看起来十分慈祥和蔼,正如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水寒见过霍老爷。”江水寒装着一副敬重的模样,对霍宗正作揖行礼,便坐了下来,脑海中想起的是那晚他说那些话的嘴脸。
“江小姐不必见外。”霍宗正说:“前些日子老夫听说了云儿在外所做之事,今日请你来,主要是要为云儿无礼之举与你赔礼道歉。”说着,示意霍代云上前。
霍代云拿着酒杯,脸上满是不情愿地走过来,双手捧着酒杯说:“江水寒,之前是我无理在先,给你赔礼道歉。”
江水寒并没有理会霍代云举着酒杯的等待她的动作,而是站起身,对霍宗正拱手说道:“霍老爷,你知道,水寒向来有一句说一句,水寒与霍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根究我与霍少爷发生不快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霍少爷派人在安乐街殴打百姓,这事我绝不能忍,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封家早已答应将安乐街交与霍家,可当我要求去往封家对质时,霍少爷却是极不耐烦,如此一来才有这两次三番不快之事发生,而且,安乐街是封家的商市,霍少爷这么做,实在太不遵守江湖道义,本来水寒就打算为安乐街之事亲自拜访霍老爷,如今正好,霍家一向门风中正,水寒相信您会为安乐街的百姓们主持公道的,给水寒给百姓一个交代。”
霍宗正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此事确实是云儿鲁莽,不过封家与霍家签订交接安乐街的事确是事实,当初商谈时也有人作证,相信江小姐是可以查到这些的吧?”
“霍老爷,实不相瞒,水寒离开江淮太久,旧伤还未痊愈,秦捕头也不在城中,诸多事宜实在难以查明,况且水寒一向对霍家的前辈们心怀敬意,所以水寒认为,像这种事情,与其多费周折,还不如亲自上门查证。”
“那江小姐要老夫如何做呢?”
“既然已经与霍家签了的交接文书,封家有一份,霍家想必也有,水寒想亲自与霍老爷确认。”江水寒神情坚定,语气真挚,霍宗正却一时不答。
这时候,霍代秀起身,但见是位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美人儿,相比起霍代云更显得大家风范。霍代秀走到江水寒跟前,行了一礼,用那娇翠欲滴的声音说道:“姐姐所求证明无可厚非,可不瞒**姐,就在前日,有人潜入霍家,竟将交接的文书盗走,如今,霍家也实在拿不出证明。”
“哦?这么巧?”江水寒故作惊讶。
“确实太过巧合,**姐刚与云弟闹出不快,家中文书便被盗走,霍家庄守备森严,非一般高手不能入,我想恐怕是有心之人想利用此机会,而另有所图。”
“这么说来霍家要加强防备才是。”
“我听说江小姐这几日晚上都不清闲,前天晚上,还出现在百古坊,而且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对吧?”
“霍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请你过来,一是为了云弟对于江小姐的无礼之举道歉,二是希望可以归还交接的文书,若江小姐担心安乐街百姓,霍家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冒犯之举。”
看了他们已然确认是文书是被江水寒拿去,江水寒表面平静,心里却开始发慌,想来那晚自己再三确认过无人跟踪,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
“江小姐,此话既出,老夫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还请莫要再推脱,毕竟这事摆到明面上于江家可不好看。”霍宗正语气一如往常的沉稳。
“好,我承认文书是被我偷走的,归还自然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
“水寒本无意冒犯,此事起于安乐街,受害者是百姓,所以我能够帮助安乐街的百姓,为霍封两家交接安乐街一事上做个见证,还烦请霍老爷约封家之人出面,只要封家人点头同意,并且盖上真正的封家印鉴,我保证安乐街一事我绝不再管。”
“那是自然,老夫正需要像江小姐这样的人主持这次交接,以免封家再借故推脱。”霍宗正点头答应,这事并不难,只要要挟封飞柏出面,一切都不是问题。
若不是江水寒知道其中内情,说不准还真信了霍宗正的话,不过现在骑虎难下,也只好顺着话说,自己入霍家之事,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江水寒按捺着性子,松了口气,表面客气,拱手说道:“主持正道之事,水寒自是当仁不让。”
“哼!”霍代云不屑地哼了一声。
没等江水寒说,霍代秀便开口说道:“云弟,不可对江小姐如此无礼!轮辈分,你还要唤一声姐姐才是。”
“霍小姐,无妨。”
“江小姐大度,云弟,快给江小姐赔礼道歉。”霍代秀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霍代云,示意他一下。
“不用了,既然这事过不在霍家,那么霍少爷就不用赔礼道歉了,况且,我与霍少爷的事,你来我往,也算平了。”江水寒挑眉看了霍代云一脸不情愿地样子,这位骄纵的小少爷倒是意外坦诚,连逢场作戏都不会。
听了江水寒的话,霍代云像是扔了个烫手山芋一样闪开到一半。
“江小姐大人大量,那就由代秀敬江小姐一杯吧!”说罢饮下杯中酒,江水寒没有推辞,当即饮下一杯,霍代秀接着就开始招呼江水寒动筷。
饭桌上霍代秀很是客气,虽然年纪尚轻,倒不实大家风范,就算对江水寒多么心有不耐,还是一直热情招呼着。不多时,外面一管事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在霍宗正耳边低语,霍宗正神情微微一变,便起身,对江水寒说道:“你们先用,老夫有些事要去处理。”
江水寒微微低头答应,眼角余光看到霍宗正对霍代秀使了一个眼神才离开,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