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就说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
周围传来对于江水寒回到西阳城的愉悦之情和慰问。
说到这位江家大小姐,差不多两年前突然急病被送出城外求医,城中不少人都为其担心。这位江家小姐可是这江淮一带出了名的人物,从小习武,为人仗义,喜欢打抱不平,经常协助西阳城府衙剿匪安民,常常是在自家布庄门口布施,而且还在旁边开设一处名作“散人驿”的驿站,接济帮助他人,无论是百姓还是江湖人士都是称赞有加。江水寒还与飞龙山庄的黄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有同门之谊,黄庄主更是对江水寒青睐有加,常常夸赞江家有此女,何止千金,更是收江水寒做了自己的义女。只是有一点,江大小姐如今已经二十有三,愣是不愿谈论婚嫁,着实让不少人替她操心。
“多谢各位念挂,那年病发突然,便外出求医,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
“太好了,对了,大小姐这一路赶回来应该还未吃食吧?小的这就给您下碗面,免费!您先坐会儿吧!”
“这份面就先留着下回吧!母亲让我尽早回家,母命不敢有违。”
“那好那好,您先去,啥时候得了空就过来,随时都行。”
“多谢,那我先走了。”
辞别乡亲,江水寒便再次上马朝那飞龙山庄的方向去了。因为母亲也在那里等着她。江水寒父亲早亡,是母亲一手将她抚养成人的,商场之事尔虞我诈,母亲性子温驯,早年也受了不少气,或许也因如此,江水寒的性情才偏向男子多些。
到了坐落在城郊的飞龙山庄,门口已有家仆守候,将马与行李交于家仆江水寒便走进飞龙山庄大门,径直走向正厅。屋内已经坐满了人,高堂之上坐着的是飞龙山庄看起来十分威严的庄主黄谷和向来端庄的庄主夫人方芸卿,也就是江水寒的义父和义母,之后是江水寒的母亲白娴之,再下面就是黄家的四位公子了。
江水寒进入正厅,上前十分郑重地对三位长者行礼,道:“娘,义父义母,水寒回来了。”
“回来就好。”白娴之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手帕遮住了泛泪的脸,方芸卿眼中也有些湿润,但还是忍了下来,她握着白娴之的手说:“傻妹妹,寒儿回来是好事你哭什么。”
白娴之抽泣着,也接不上来话。
“你们这些女人家,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真是不成体统!”黄谷双手环抱胸前,说话语气沉稳浑厚,方芸卿看去,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这憨货,说这话的时候把眼泪收收可好?”
原来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威严实则侠骨柔肠的黄庄主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黄谷还是语气沉稳,他说:“老夫才没有哭,这叫喜极而泣!”
这位老庄主的话惹得堂下包括一边的家仆都偷偷笑了,白娴之也稍微收了泪水。
“寒姐,见到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坐在末位的黄家小少爷黄钰起身走到江水寒身边,年方十四的小少爷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两年不见,这个子已经快跟江水寒一般高了。
“寒姐,你可是没瞧见,你去治病那会儿,老五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整天哭着让娘和义母带他去找你,那是个梨花带雨。”
“四哥!”少年推了一下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四哥黄合。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小时候那会儿可是天天跟在你们寒姐屁股后头的,把我这二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会儿还矫情什么。”说话的是与江水寒同岁的黄家次子黄承,黄家老三黄转和黄合都笑了。
“小钰,我治病这些日子你可有偷懒学习?”江水寒向来对着个小弟十分宠爱,江水寒与他两个哥哥同门,所以不时会指导三位少爷武功,而这位小少爷在黄家是家中独宠,不爱听人教导,也是只听江水寒的话多些,江水寒也就比较上心。如今两年未见,自然是比较操心这些。
“这两年我可是都有认真学习,不然寒姐亲自检验一番?”
一说切磋,座下一家子都兴奋起来,唯有白娴之一直温婉地笑着,方芸卿则是上前推开自家那几个倒霉孩子,说:“你们这些个没心肝的家伙,水寒这大病初愈初回家门就想着舞刀弄枪。”
“义母,无妨。”江水寒笑着说。
“傻闺女,你别听这几个憨货的话,这刚回来,你先去梳洗梳洗,换件衣服,跟你娘说说闺房话,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热水,厨房也做了饭菜,晚些就可以一同吃饭,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方芸卿哪能不知江水寒心中所想,就刚刚说话那会儿,都看白娴之好几回,明明就想与自家娘亲多说话,却不忍扫几个弟弟的兴致,方芸卿腹诽着几个儿子没眼力劲。
江水寒看了方芸卿一眼,方芸卿笑着点了点头,又见自家母亲神情依旧温和,两年离别,让这个柔弱而坚强的女子也显得憔悴许多。江水寒这才对方芸卿和黄谷拱手施礼,说:“多谢义母,义父,那水寒便先退下了,至于切磋之事,来日方长。”然后走向自己的母亲,微微笑着又喊了一声:“娘。”
“寒儿。”
“我们回房吧!”
“好。”
江水寒扶起自家母亲,又与黄谷等人施礼后方往正厅后面的西厢房走去了。
“娘,您帮寒儿梳头好不好?”
“好。”
“还有,此次回来沿路我看见一处地方山水不错,等来年回春,寒儿和母亲一同去看看如何?”
“都好,都好。”
瞧着母女俩离开的那副甜蜜模样,方芸卿眼中是泪花闪闪,又是欣慰又是感叹,黄家一干男丁听着自家母亲/娘子日常嘟囔着,道:“唉!果然还是生女儿好呀!儿子能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