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笑了一声,看向喻瑜。
“你不也一样?”冯远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喻瑜笑了两声,身子骨就撑不住了,她剧烈咳嗽了起来,娇弱的脸颊咳得生了一抹低沉的红色。冯远改进上前拍了拍她的脊背,刚给她把咳嗽顺了下来,屋外突然闯进一个咋咋呼呼的小鬼来。
“放开她!”脸色赤红,双眼瞪得滚圆,怒气冲天的陆不鸣在门帘外守了很久。看得越久就越是气愤,这个“冯远”好没规矩,竟然欺负到了自己的喻瑜姐头上。
陆不鸣想也没多想,挥舞着拳头冲进了病室里,然而还没等到他大展拳脚,施展一番,已经被身后的冷双齐手齐脚摁在地上。
陆不鸣猛地昂起脸,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膝盖压在自己屁股上的冷双又加了一分力,陆不鸣直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
“喂!”陆不鸣喊出声,拼命的抗议起来,然而冷双的擒拿技巧不是盖的,陆不鸣连一只手都抽不出来,反而越是抵抗,他的胳膊就被卸了半条似的,巨疼无比。
“放开这小子吧。”冯远瞥了一眼两人,说道。
“冯局。”身后的冷双看了看冯远,犹豫了片刻。冯远两眼余光看向一旁的喻瑜,冲着冷双使劲眨了眨眼睛,催促道:
“放了他。”
陆不鸣愣住,身后的冷双竟真的听了他的命令,松开了自己,他弯过腰,使劲扭了扭胳膊,疼痛感还在身上蔓延。
“你就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局长咯?”陆不鸣不怀好意地打量起冯远来,看起来的确是貌不惊
人,头顶戴着一顶毛茸茸的毡帽,长长的帽檐几乎遮了一半的脸。
眉目神情里透露出来一股莫名的匪气,不知道是不是陆不鸣感觉出了错,他的视线集中在冯远的两鬓上,颜色颇不寻常。高挺的鼻子和宽厚的颧骨脸颊显得更加沧桑。
冯远还没发话,一旁的喻瑜却叫住了陆不鸣。
“阿鸣!”她拼着力说道,胸口猛地起起伏伏,看在一旁的冷双都傻了眼,连冯远都几乎要吃惊得叫出声来。
“阿鸣?”两人齐声问道。
陆不鸣望着喻瑜,终究拗不过她,低下了头。“瑜姐,他是……”
喻瑜看了看陆不鸣,她知道这家伙向来跟警方的人不对付,在林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枯槁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温驯,她说道:“这是我一个老朋友。”
冯远尴尬地伸出手,一边挠了挠头,把冷双叫到身边来,说道:“抱歉,我这部下没一点眼力见,让你们见笑了,你好,我是冯远,暂时在这边公安局任职。”
尽管很是不情愿,但陆不鸣还是象征性地伸出爪子,跟这位“大局长”握了握手,一碰到冯远的手掌,陆不鸣的脑子里如同电闪雷鸣。
他再一次瞥向冯远,眼睛睁得滚圆,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我是陆不鸣。”陆不鸣的介绍很简短,但他又注意到另一道锐利的视线,在冯远身边,原来是冷双。冷双这时候的眼光露出凶光来,陆不鸣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陆不鸣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又招惹这个姑奶奶了?冷双则噘着嘴,心头的火气烧了足足两米高,她的视线在陆不鸣和喻瑜两人中来回闪动,愈发觉得这件事诡异。
“冷同志!”冯远又叫了一声,冷双才愣愣地回过神来。冯远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这是我从警校实习带来的新人,算是我的部下,她叫冷双,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手。来,道个歉。”
冷双不情不愿地鞠躬道歉,语气冰冷,让陆不鸣背后开始冒虚汗。他转过身来,看向冯远,皱了皱眉头,手上用力地跟冯远握了握。
“您就是新来的局长对吗?”陆不鸣问道。“抱歉,我刚才太没礼貌了。”
冯远倒不在乎,他抽回手,背到身后。这个动作让陆不鸣生了疑心,他重新打量冯远,发现从冯远的裤脚潮湿,显然是刚用水清洗过水渍,而泥土的味道却和蛇六身上的一样。
早晨的缉凶的警队就是他们吗?陆不鸣皱了皱眉头,但是照理说前晚的案件已经有负责的警察在追案,他们没必要这样大清早就前往支援。
他昨晚亲眼看着警队执法,抓捕了别馆里的嫌犯,而这里面当然是没有这个叫冯远的。陆不鸣很是疑惑,他看了冯远一眼,说道:“暖气温度有点高了,冯警官肯定是热了,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
陆不鸣提出要去调低温度,冯远却立刻劝阻了他。
“医院的供暖统一的,不好弄,我把衣服脱了就好。”说着,冯远脱下自己的大衣,陆不鸣眼疾手快接过这厚重的大皮夹克,鼻头皱了皱,一言不发地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那么,冯警官。”陆不鸣坐到床边,翘起腿,问道:“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