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不鸣拍了拍手掌,手掌上抖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他斜着眼看向冯远,态度十分嚣张地问。
冯远脸色有些难堪,被陆不鸣这样的小辈颐指气使地质问多少让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瞥了眼陆不鸣,说道:
“我来探望罢了,喻瑜小姐是我的旧友。”
冷双来回看了看陆不鸣和冯远,也跟着补充:“陆不鸣,你就别↓起疑心了,冯局怎么说也是我局长,来探望一个老朋友怎么了。”
冷双的话倒是合情合理,陆不鸣也不是不分情理的人,他看得出来,冯远的确跟他的瑜姐是有交情的。
“探望老朋友?”陆不鸣咧开嘴笑了笑,突然伸出手,张开拳头,手里的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探望老朋友,这是干什么?”
“这是……批捕令?”冷双愣在原地,她看到陆不鸣手上的东西,一张法院的批捕令出现在她的面前,冯远的签字在角落里,章程手续都已经办好。
至于批捕的对象,冷双却愣住了,上面写着“陆鸣”两个字。
“陆鸣是谁?”冷双下意识地问道。
陆不鸣得意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把手里的批捕令卷扔到冯远的面前:“你一个警察,凌晨的时候还在冕旒江边,凶杀现场的案情还没有整理完,怎么到了早晨就有闲情逸致地来探望老朋友?”
陆不鸣看这冯远一时间哑口无言,继续说道:“说到底,什么老朋友,刚才我在门口可听得一清二楚,十年都没有见过,现在蹦出来装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瑜姐和我的关系,但是你要抓我,我不会反抗,但是你要是敢动瑜姐。”陆不鸣举起手臂,只可惜羸弱的手腕并没有他想要呈现出的力量感来。
冯远冷冷看了看陆不鸣,手里接过批捕令,在手上停了两秒,不出意外地遭受到了喻瑜的冷眼。
冷双却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什么?这,可,你不是叫陆不鸣么!”她问。
陆不鸣嗤笑一声:“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有什么分别,你自己问问你的大局长,他是不是要抓我?”
冷双抬起头看了冯远一眼,冯远的表情也是不置可否,冷双自己倒先慌了起来。看见两人当真是来抓人,喻瑜突然咬住牙唇,掀开了雪白的被窝。
只见她咳嗽一声,身体羸弱的硬撑起来,一股脑把身上的针头管线拔了个一干二净,当着冯远、冷双惊讶的嘴脸,伸出纤细干枯的手腕,一把抓过陆不鸣。
“走。”她连站也站不稳,却想执拗地带走陆不鸣,没走出两步,几乎整个身体都要虚弱地软在地上,踉跄一步,真的就斜斜倒在地上。
冯远慌忙赶来,想要扶起喻瑜。
“躲开!”陆不鸣拦在喻瑜面前,他抓起喻瑜,把她背回到床铺上,抓住了喻瑜的手,斜着眼看向冯远。
“瑜姐,我哪儿也不去。”陆不鸣说道:“你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喻瑜身体十分虚弱,就连呼吸都开始吃力。她瞥了冯远一眼,说道:“我当老朋友还算是个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喻瑜这话摆明了就是要呛回冯远,陆不鸣满口答应,一口一个“是
”地答应着,余光看向了冯远。
喻瑜也看向冯远,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冯远身上。
“呐,冷同志。”冯远被两人瞧得愣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低声问道:“该不会,这位先生就是陆鸣?”
“他叫陆不鸣。”冷双摊了摊手,回答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的批捕令好像的确是要抓他的。”
冷双看了看陆不鸣和喻瑜两人,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一个病恹恹的中年女人和陆不鸣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冷双正猜测着,冯远做出了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冯远抓出自己的批捕令,扫了一眼陆不鸣,笑道:“你就是别墅杀人事件的那个小侦探?”
陆不鸣皱了皱眉头,喻瑜却突然揽住了陆不鸣,眼光变得锐利起来。凄厉的咳嗽声从喻瑜的胸腔爆发而出,她咳嗽着瞪了瞪冯远。
“这孩子没做错什么!他也不会做错事。”喻瑜袒护起来,然而冯远却抓了抓脑袋,笑着解释起来。
“喻小姐,你搞错了。不不不。”冯远挥了挥手,说道:“是我们搞错了,我们搞错了。”
他抓起批捕令,双手伸出,猛地撕得粉碎,脸上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带,把身边的冷双看得两眼都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