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呸了一口,关上房间的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尤念浑身的神经,听到关门声的时候,才慢慢放松了一些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却是不敢闭上眼睛。
外面黑沉沉的,还能听见雨声,这场夏末的暴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像今天晚上这场闹剧,尤念根本拿不准,陈愈准备干什么。
这个已经抛下一切,没有任何顾虑的男人,千方百计把她带到这里来,却不忙着杀了她,到底是想怎么样?
身上动一动都疼,陈愈踢的那几脚,尤念有种肋骨都被踢断的错觉,口腔里面还有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她整个口腔,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一整个眼前,尤念根本不敢闭上眼睛,而陈愈也一直没有回来,他似乎笃定,尤念根本逃不了。
而齐七衍,他顺着土路一路走了下去,整个晚上,腿都快断了,整个人半身都是泥土,大雨哗啦啦地全身都湿透了。
终于让他快要天亮的时候,在土路边了,看见了尤念的车,车上没人,下了一阵夜的暴雨,那个时候,好像隐隐又有加大的趋势。
路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足迹,可是路边光岔路口就有三条。
若不是长期锻炼,齐七衍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是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他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再找不到人,他可能永远就见不到尤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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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齐七衍伸手暴躁地摸了一把脸上的雨,闭上眼睛狠狠捏着眉心:念念,你说你好歹追我那么多年,咱两这次好歹有点默契行不行!
齐七衍暗暗想着,睁开眼睛,选了一条路,好不犹豫低扎头冲了上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尤念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动静,好像钢管或者什么其他铁制品的东西,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
尤念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刚刚一团浆糊一样的脑袋都平静了下来,耳朵里,只有那铁器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很快,被就被推开了,尤念借着薇薇的亮光,看见了门口绵延的群山,大雨已经停了,山间充斥着薄雾,随着门打开,还涌进来一股冷风,尤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是陈愈回来了,他手里妥协一个包还有一根钢管,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半边身上都是泥水,下面昨天晚上连夜下了山。
陈愈将手里的皮包丢在地上,上面的雨水很快蔓开一团水,尤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个反应,让陈愈兴奋了起来,他盯着尤念,一边拆开包裹,一边说道,“尤总不是喜欢出名了,我想了想,对将死之人还是善良一点比较好,你这个喜好,我肯定好好满足你。”
尤念头皮一紧,下意识说了一句,“陈愈,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尤念就看见了陈愈,从大大的皮包里,慢条斯理地拆开的东西,是一个三角支架的相机。
尤念脸色白了白,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那一瞬间,尤念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绝望和惶恐。
刚被陈愈绑架的时候,她以为最多就是普通的绑架,若是能说服陈愈拿钱消灾,私下解决那自然是最好。
尤念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愈是真的对她存了杀心,有这深仇大恨的。
显然目前这种情况,是陈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过得,耳边全是陈愈那句话:尤总想出名,那我成全你。
尤念开始挣扎起来,哪怕知道没用,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她根本挣扎不开,这个姿势被绑了一天了,手脚都是僵硬的,根本没用。
陈愈笑了起来,“尤总,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可不想着好戏进行到一半,人就不行了。”
尤念脑海里面那些镜头,那些恶心的揣测,彻底侵占了她整个五官,她听不见看不见,只知道拼命想挣扎来束缚,“陈愈,你这是犯法的,你敢动我,尤家不会放过你的!”
尤念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最后却清晰地只剩下穆北骁,那张桀骜不驯的,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心口一阵阵疼了起来。
陈愈根本不在乎尤念的威胁,在尤念说话的时间里,已经很快装好支架,架上课相机打开,镜头直直对着画面中心的尤念,红外线落在尤念脸上。
尤念往旁边偏开脑袋,试图让自己有些气势,说出来的话,却是隐隐带着几分装腔作势的冷静,“陈愈,现在停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可惜陈愈,已经没有停手回头的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