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念整个人都呆住了,头皮都陈愈扯发麻,身上的伤口也疼痛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着一般,浑身火辣辣的。
陈愈却觉得不够,盯着尤念看了片刻,就知道尤念是想明白了,“尤总身份尊贵,所以你的命是命,你们公司的名利损失是重要,别人的性命就不值一提是不是?”
尤念虽然想到陈愈是母亲去世了,却不知道,陈愈为何要把这一切怪在她头上,“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母亲的事情,生老病死,跟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
陈愈安静地听完这话,手上狠狠用力,揪扯这尤念的头发撞在地板上,“生老病死?不,不是这样的,都是你们逼,是你们逼死了她,是你们这些为眼里只有利益和名利的人,逼死了她。”
陈愈下手没轻没重,尤念左边脑袋重重撞在地上,脑袋翁地一声响,眼睛那一瞬间,看见东西都是晃动着,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晃,差点没听清陈愈刚刚说了什么。
尤念不敢动了,脑袋都不敢甩一下,就这样的姿势躺在地上,这下是彻底顾不上了,“我何时逼过她了?陈愈,冤枉人也得讲究证据的,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怪在别人身上。”
陈愈这下是没生气了,仿佛已经生气到了一个临界点,爆发过后沉浸下来,等着下一次毁灭性质的摧毁一切。
陈愈冷冷地嗤笑一声,“尤念,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关你的事?若不是你报警让警方找上门,她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不知道就不会自杀,事到如今,你以为是你一句不知情就能揭过去的吗?”
自杀……
尤念眼前一阵空白,刚刚被撞过的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不适应她这么一下的情绪转变。
尤念这下是彻底呼吸都不敢放重了,浑身上下都绷直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酵成了这样,或许说,报警后,这件事情,她就从来没有在关注过。
尤念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浸泡在了冷水里,身上的伤很疼,意识里若是浸到骨头里面的冷,忍不住就想挛缩在一起。
陈愈终于露出了脑子的笑容,蹲在旁边,伸手将尤念提了起来,椅子早就摔坏了,他两尤念扔在床上,找了绳子,绑在铁杆床上。
“你为了公司的名利,为了出名,什么做不出来,分明不用报警的事情,你瞧瞧让警方介入,说你是杀人犯难道说错了吗?”
尤念嘴边又无数苦能够用来解释的话,可是此刻她对上陈愈绝望的,看不见任何生机的眼睛,彻底哑口无言。
陈愈已经认定了,尤念让警方介入,铺天盖地的新闻,就是为了让尤氏出名,就是像让那个项目先炒热起来。
他认定尤念不择手段,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公司盈利而已。
只要这样一想着,陈愈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医院那张,被陈母的血染红的病床,还有耳边轰隆隆的,杂乱无
章的指责。
他们都说,是陈愈……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真正逼死他唯一的亲人的,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表面光鲜亮丽的资本家。
那些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懦弱又自私的陈愈,将陈母的自杀,全部怪罪在了尤念身上,甚至从那一刻开始,就在计划着,让尤念偿命。
陈母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告诉陈愈陈愈做错了,他们陈家这辈子都没出过犯人,可是陈愈犯法了,而且那些肮脏的钱,还是用来给她治病的!
陈母不想成为拖累,就这样毫不留念的走了,在这世上,就只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接近疯狂边缘的陈愈。
尤念想为自己辩解,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为在外界看来,如今她在南棱市,的确是声名远播,名利双收。
而且尤念也的确为了工程能够顺利推进的事情,没有制止媒体对她漫天的报道。
她没想到,在采访视频中,看见尤念笑吟吟,春风得意的脸时,被陈母的死刺激过的陈愈,就把一切的不甘和仇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陈愈绑紧尤念,确定凭借尤念的力气,不会挣脱开后,才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根本不管,绳子有没有绑在尤念的伤口上,只是用力蛮狠地绑在一起,尤念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也根本不敢声张。
陈愈满意地拍了拍尤念的脸,“你最好安分一点,省着点力气,好戏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