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心口“咚咚咚”直跳,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边来,隐约觉得不好,当即抓住付袁,急切发问,“这春香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付袁见她急得一张脸都要扭曲了起来,心下暗叹,只好如实招来,“春香楼是祁城最大的青楼,若是去的晚了,只怕……”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苏皖一想到暮词竟然沦落到那种地方,急得嘴巴里边都跟着上火,当先一步,对着府邸外边冲去。
同时,祁城知府就得知苏皖出府的消息,打听清楚他要去救自己的妹妹时,面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只怕宸王是看上了苏公子的妹妹,因而才对这个护卫另眼相看。
这么一想,祁城知府立即觉得心里边好受多了。
苏皖杀气腾腾的赶到春香楼的时候,暮词正被吊在房间里毒打,眼见她受了这么久的鞭打都要不肯妥协,禁不住急了,耐心耗尽,当即就招手叫了几个壮汉进来。
暮词惊恐的瞪大眼睛,就要咬舌自尽。可惜她这点儿手段,哪能比得上这,嘴巴一捏,一团烂布就塞到她嘴里,叫她咬舌自尽都是不成。
苏皖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春香楼的端着茶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喝着,精明的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似乎是等着看暮词的下场。苏皖一股子气血顿时冲到头顶,付袁看她眼睛都红了,担心她一怒之下闹出人命,立即挥手叫仆从将这和屋子里的壮汉给抓起来。
“你们……你们做什么?”被抓住胳膊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在看到苏皖时,她不由眯起眼睛,神情玩味。
她的目光随后落到同样脸色阴郁的付袁身上,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不是付公子吗?公子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
往日里,付袁没少来过这些地方,说起来,这春香楼也有些清倌儿,可惜他今日陪着苏皖一起过来,正琢磨着如何给自个儿的心上人留个好印象,此刻见找跟自己套近乎,脸都黑了,抬脚就踹了过去,“去去去,谁同你认识。”
苏皖一双眼睛都盯在暮词身上,冲上前去,拽掉暮词嘴巴里塞着的烂布,见她疼得汗水岑岑,鬓角的额发贴在脸庞,禁不住攥紧拳头。她霍然扭身,“付公子,还请将此人交给我。”
苏皖抬起手指,笔直的落到那身上。愣了会子神,才反应过来苏皖这是找自己算账来了。
当下她就哀嚎起来,“付公子,这可不关我的事情啊,这人送到我们春香楼都是这么调教的,我……”
“我问你,是谁将她送过来的?”苏皖被她嚎的脑袋发疼,厉喝一声,直接打断她的声音,“再敢嚎叫,我拔了你的舌头。”
吓了一跳,立即闭嘴,瞧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心里来来回回的掂量着。苏皖见她神情犹豫,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禁不住冷哼一声,“不想说?付公子,她既然不愿意说,这舌头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妨给拔了。”
付袁没想到昨日见到的温润如玉的人儿,发起狠来这般渗人,不过……他的目光随之落到暮词身上,默默叹了口气。此事也怪不得苏公子,眼见着自家妹妹被折磨成这副样子,任是谁也忍不住生气。
只是,他与这到底是熟识的……付袁拱了拱手,“苏公子,这花妈妈也不是故意刁难令妹,她说的也是真的,至于是谁将令妹拐来此处,我在帮你问一问,兴许她会说出来也不一定。”
苏皖有些不满的皱眉,按着她的想法,这逼良为娼,就是死了也不可惜。可这儿毕竟是祁城,她总归要留些面子给付袁,思及此,苏皖点了点头,冷着一张脸回应,“那就有劳付公子了。”
花妈妈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眼睛一亮,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面上就浮现出诡谲的笑意来。
付袁见她松口,立刻一挥手,就叫人将押下去。苏皖立刻扶着暮词躺倒在床榻上,拉过被子替她盖着。暮词咳嗽两声,刚准备起来,就被苏皖按了回去。
暮词一双眼里蓄满泪水,禁不住哽咽,“小……”
话还没说完,苏皖就竖起中指贴在唇瓣上,“你身子还弱,先休息,有什么话,等养足精神了再说。”
说话间,苏皖的手指顺势搭在她的脉搏上,确定她没什么大碍之后,心下才松了口气。暮词硬生生的撑了这么久听到她这话,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付袁沉着一张脸进来,脑子里回响着的话,盯着苏皖的眼神挣扎不断。苏皖敏锐的回头,就看他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微微皱眉,“付公子可问出什么了?”
苏皖抬头张望了一下,并未看见那,心下狐疑。
付袁这才回过神,冲着她勉强一笑。
苏皖一颗心都扑在暮词身上,没功夫照看他的心情,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付袁目光一直盯着她束起来的长发,摇头,“问清楚了,令妹是被三里街那个赵三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