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知府气急败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踱步,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可这事着实怪不得自家儿子,连宸王也说了,那护卫是自愿同袁儿回来的。
见他这般焦躁的模样,付袁登时傻了眼,他倒是从未问过苏皖的身份。
“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那苏公子身份惊人?这祁城还有比您大的官儿?”付袁不解的看着他。
“唉!”祁城知府叹了口气,容貌像瞬间老了十余岁,“他是宸王殿下的护卫。”
付袁先是不解,皱眉想了会儿,顿时一脸惊恐,“您是说那个宸王?”
“逆子啊!”祁城知府又是一声长叹,也从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付袁张大嘴巴,呆愣在原地,怔了半响,脑子里想着苏皖言笑晏晏的模样,手掌不自觉的抓紧塞在腰间的香囊,天人交战,许久后,他才红着一双眼睛抬头,“爹,宸王殿下可还说了别的?”
他模样难得的显出一丝狰狞,好似有人要抢他的心爱之物一般。祁城知府心下一惊,刚想呵斥,看到他这样子,嘴巴里的话不由咽回去,“宸王殿下说了,不要将他来过的事情告诉那护卫。”
付袁眼睛一亮,当即站起身,“宸王殿下这般说了,定然是晓得苏公子是自愿与我回府的。孩儿不曾强迫他,宸王殿下又怎么会怪罪。更何况,就算宸王殿下心悦苏公子,可难道还不允许我与他公平竞争,且看谁能先讨苏公子欢心。”
祁城知府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气的指着他直哆嗦,“宸王的非议也是你能说的?混账东西,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
他身子一晃,就要晕过去,付袁不为所动,手掌攥的紧紧的,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带出一道道血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退让,祁城知府气的捶胸顿足,直挥手叫人将他拖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付袁铁了心不退缩,硬生生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没求饶。祁城知府就这么一根独苗,总不能打死了,也只好就罢,吩咐人将他抬回房里休息,又叫管家将付袁身边的仆从喊来,特意叮嘱一番,只叫他们盯着,千万别叫付袁占了苏公子的便宜。
这边闹得惊天动地,苏皖那厢却是半点儿影响都没有。她正靠在床榻上想着要不要趁着夜黑回客栈一趟,取些毒粉防身,又怕路上遇上歹徒,正犹疑不定,窗户突然“啪”的一声打开。
苏皖一惊,刚欲起身,一道人影就重重的压到她身上。她眨了眨眼睛,无奈出声,“王爷这夜袭厢房的习惯还真是半点儿也没有改变。”
“苏小姐随意跟男人回府的习惯似是刚刚才培养出来?”
苏皖愣了下,冷笑两声,“王爷吃醋?”
“吃醋?”萧墨宸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唇角带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本王只是怕你惹了情债,回头还要本王帮你解决,着实麻烦。”
“王爷放心,苏皖自有分寸,不劳王爷帮忙。”苏皖趁着他不注意,抓紧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
只是想归想,打完苏皖就后悔了。就在她心情忐忑的等着萧墨宸发怒时,就听见一阵极低的笑声,紧跟着身子一轻。她诧异皱眉,就见萧墨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背对她。
“苏小姐看上了祁城知府的儿子,本王也不便多干扰,只是正事要紧,明日就要出发前往江南,你别耽搁了。”萧墨宸话音落下,人就消失不见。
苏皖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她看着萧墨宸离开的方向,莫名觉得一阵烦躁,手掌握紧,想到暮词还没有消息,又是恼火。
第二天天一亮,付袁就一瘸一拐的过来,苏皖正想着萧墨宸昨晚的状态,转头就见他离自己就两步远,下意识的皱眉,后退一步,紧跟着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实在不妥,忙抬手鞠躬装作行礼的样子。
付袁一招手,仆从就摆上桌子,椅子,若是昨日,苏皖还有心思同他慢慢磨。可她昨日惹恼了萧墨宸,他摆明了不给自己时间,她一定要尽快找到暮词,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强行命令自个儿离开祁城,到时候,暮词就真的书凶多吉少。
她一连叹了好几口气,总算引起付袁的注意,“苏公子可是在想令妹?”
“自是,舍妹与我相依为命多年,昨日出去就没了消息,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忧……”苏皖眉头紧皱,一边说,一边观察付袁的反应。
“苏公子不必担心,令妹的消息在下已经派人打探到了。”付袁将一张半张脸蒙着面纱的美人画像在苏皖面前展开,“这是春香楼昨日里新进的姑娘,虽说在下没瞧见这画卷里姑娘的容貌,可看着总觉得与公子口中说的令妹是同一个人。不知苏公子可认的出来?”
付袁为了讨苏皖欢心,着实费了一番心思。苏皖细细瞧了眼画像,终于认定画上之人就是暮词,不由好奇,“付公子,这春香楼是什么地方,怎么会……”
“这真是令妹?”付袁惊的一下子站起来,当即就叫仆从带人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