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的太后被气得咬着牙从鼻间缓了口气,才挥了一下手中的绢子:“瑾林先去,宫中的事情,哀家自有道理。”
慕瑾林颔首,起身抱着拳弯腰退出了殿中。
太后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安妘和贞妃,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去请皇帝过来。”
常嬷嬷听后,连忙到了殿门前差人去请皇帝过来。
殿内一时安静非常,贞妃手端于腹前没有抬眼去看太后,安妘则伏在地上眼中神色越发坚决,唇畔竟是一抹笑意。
院中文乐公主见慕瑾林走了出来,起身要去找慕瑾林询问情况,然刚刚起身,便被青竹抬手拦了下来:“殿下,此刻还是不要去了吧,刚刚传话,您又不是没听到,现在王爷要去仁和殿那边和大理寺对峙,要是耽搁了时间,可就不好了。”
文乐公主咬牙,瞪了一眼青竹,复又坐了下来。
方恒文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的不可思议,文乐公主瞧了一眼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和墨文姐姐坐下,在这儿站着我头都要大了。”
他缓缓阖了下双眼:“殿下,臣不能和殿下平起平坐,墨文姑姑也是一样。”
墨文听后,默默点头。
文乐公主心烦意乱的绞着绢子,脚也在宫中晃悠了起来。
方恒文瞧在眼中,垂眸一瞬,竟有一抹柔情闪过。
大约又过来两盏茶的时间,只听宫门外有人报是皇帝来了,文乐公主起身,也不管青竹的拦阻,直接朝皇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父皇,儿臣听说五哥出了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啊?”
墨文跟在身后,连忙垂首跟了上去。
皇帝没想到是被文乐公主拦了下来,面上看不出喜怒,只看向了墨文:“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服侍公主的?”
墨文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小意说道:“奴才该死。”
文乐公主见墨文被斥责,面上也是一白,不再敢说其他。
皇帝负手,看着面前的文乐公主道:“先回昭阳宫中吧。”
言罢,人已经朝正殿走去。
待皇帝进到内殿当中,墨文和廊下行礼的方恒文才站了起来。
那方恒文走到了文乐公主旁边:“看来今儿殿下来的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再寻机会说吧。”
话落,人未动。
文乐公主正看着正殿又从新关上的大门发呆。
方恒文皱眉:“殿下?”
文乐公主摇摇头:“那之后,父皇对母后就冷淡了许多,我心里慌慌的,还是在这儿等等好了。”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西配殿的廊下。
方恒文也跟了过去,一言不发。
文乐公主仰头看着他:“其实,你可以回去了。”
方恒文将头转向一边,没有看文乐公主:“我就在这儿。”
他的目光,落在了紧闭的正殿门前。
殿内,皇帝甫一坐下,太后便幽幽的说道:“你看重的那个宋悠,像是和辅国公一家合起伙来算计着你的儿子啊。”
皇帝眉梢微动,看着跪在地上的贞妃和安妘,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宋哲远这个人,行事荒唐,在朕身边待了几年,也没学好,朕看不看重的也是个不成器的人,之前原想着让他好好跟在瑾林旁边做事,这么一看,这个混小子给瑾林做伴读那几年没带坏了瑾林,已经是万幸。”
太后坐得端正:“哀家不便因为皇子和臣子的事情去仁和殿,故而才将皇帝叫了来,皇帝还是不要给哀家打马虎眼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