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文颔首,没有过多言语,也走了进来。
阿武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和安琮笑道:“主子,你不知道这个大夫有多厉害!”
正当阿武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看见安琮那双冰冷的双眼后,住了口。
安琮抬手一挥,让阿武走到了屋中,将房门关闭后,才问道:“我让你看洛亲王府的人,情况如何?”
阿武听见安琮这么问后,很是兴奋的指着已经到了床榻旁边的方恒文:“是他!奴才出去探查时,遇到了洛亲王府的侍卫,有个侍卫看见奴才后,抓着奴才的衣领问,你家主子安琮是不是将宋悠带走了!街上有人看见是个年轻的官家将一个昏迷的人带走了!”
安琮看着他蹙眉道:“之后呢!”
阿武拍手道:“对啊!就是之后,奴才正想着要不要将那个护卫带来太医馆的时候,这个大人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将那几个侍卫往旮旯角里一带,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几个侍卫全撂倒了,那伸手——“
安琮抬手,没让阿武再继续说,转头看向宋悠时,只见宋悠好像是好了大半一样,握住安妘的手笑得很是开心。
察觉安琮正在看自己,宋悠也抬头看向安琮,笑道:“天不亡我!”
谁知站在不远处的安琮还未说什么,只听方恒文冷冷说道:“你错了,天·要·亡你。”
说话间,抬手将宋悠亲手封住的几大穴道全部解开,一掌推向宋悠的前胸,将一股温暖的内力传入宋悠身上。
安妘已经站起,给方恒文留了足够的行动空间。
她转头看向安琮,福身拜道:“多谢二哥哥的救命之恩。”
安琮负手站在一旁:“你不必谢我,我帮了你,却与洛亲王站到了对立面,你们该想想要怎么保住自己,保住我。”
而保住的唯一方法,似乎只有将慕瑾林除掉。
安妘听着安琮的话,沉默片刻,还不待说话,安琮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好好照看你夫君吧,我要去吏部衙门了。”
声落,门开,人已从屋中离去。
何云还站在门外,等着差遣,看到安琮从屋中离去后,抱拳道了声谢,继而站直守在门外。
屋内,方恒文用仙缘岛的绵柔掌力推开些毒后,将手收了回来,转身在这屋中找起了银针等物:“将上衣解了。”
宋悠被方恒文推了这一掌后,身上感觉好了一些,发丝虽乱,眼下乌青未消,却笑道:“解了需要脱掉吗?”
方恒文已将找到了针盒,转头看向宋悠:“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这是苗疆白家那个弑兄杀父的白老三研成的毒——花开一夏,无论从哪里中毒,都会顺着经络朝心口汇聚,只要黑线蔓延至心口,你的手掌也会全部变成红色,你的命,也就不是我能留得住的了。”
听着对方的话,宋悠垂眸,不知在想写什么。
方恒文冷哼一声:“你不妨看看,现在这条黑线到哪里了。”
话甫落,安妘已经伸手拉开了宋悠的衣衫,但见那触目惊心的黑线已经到了宋悠的锁骨处。
方恒文定睛一看,叹了口气,神色竟似乎有些沉痛。
但见年轻的医者朝宋悠走过去,道了声:“抱歉,是我的一时自负害了你,若我不是因为心中不服,大概可以更早过来。”
安妘抬头看向方恒文:“什么意思?”
方恒文摇头,抬手飞速给宋悠扎上了几处穴道。
宋悠放在腿边的手颤了一下:“我听过白老三的花开一夏,那是在他被白家赶出去后到逆王南方门客家中躲避时,研制的毒药,一共三颗,其中有一颗,在逆王叛乱失败后,被白老三带到了江湖之中,还是千面君子风元婴找到的,但可惜找到时也中了这毒。”
方恒文颔首,将宋悠的左手掌摊开,他掌上有了大片红色,看得一旁的安妘倒吸了口凉气。
只听方恒文叹了一声:“是,还有两颗下落不明,人人都说是白老三藏了起来,看来,却是到了你这位挚友手中,你这位挚友本事不小啊,连逆王一党的家产都敢拿。”
宋悠听后,苦笑一声:“估计另外一颗也在他那儿。”
方恒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点是怎么样解毒。”
安妘闻言,看向方恒文:“你不能解吗?”
方恒文拿着针在宋悠的头顶上又扎了一针,才缓缓起身。
他起身后,看向了安妘,又看向了宋悠。
屋中气氛一时沉寂下来,安妘蹙眉看着方恒文,急道:“你说话啊!”
方恒文退后一步,垂首沉声道:“之前,文乐公主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寄给小师叔,那封信,是模仿了婶子的字迹,写了些……”
宋悠垂眸,又抬眼,心中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道:“写什么已不重要,那封信是……”
方恒文阖上了双眼:“我将那封信寄出去了,这事,是小侄做得不对。”
安妘上前一步:“那和你能不能救他有什么关系?”
方恒文又睁开了双眼,抱拳弯腰:“但现在来看,却是机缘巧合的天意。”
她不解问道:“什么天意?你的意思,是五哥儿必须回来?因为只有他能救夫君?可你不是能做仙缘岛主的人吗?为何你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