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聂韶音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们不论男女,从小就进学堂念书,女子可以随意出门,很多女人比男人还能干。非但如此,女子还可以从政为官。不像这里,女人地位低下,除了给丈夫暖床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就是被嫌弃的糟糠之妻,还要接受自己的男人拥有很多女人。分享男人就算了,还要照顾这些女人的生活起居,忙着掌管中馈养着丈夫别的女人!”
这番话,令君陌归有些惭愧。
没想到她竟然来自于那样一个地方,如此比起来,似乎他真的没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但他依然坚持这一点:“本王不会有其他女人,也不会让你安于宅院。”
这点,也许是他在她面前唯一可取之处?
他是看出来了,聂韶音不是一个需要依靠丈夫给她一个身份、给她安身立命之所、给她衣食无忧的女子,她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她有一门好手艺,更大的财富是她还有高人一等的谋算。
人长得好看,能力又强,还聪明。
这样的人放到哪里都能存活,不是非要找一个夫家庇护的!
可,正因为她是这样的人,他的目光才会被她所吸引,不是么?
然而,聂韶音显然是要让他失望的——
“君陌归,你我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们的观念不合,要对我负责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聂韶音把话说清楚,又打了个呵欠,便想赶人了:“很晚了,回去早歇吧。”
君陌归哪里还有什么脸热、忐忑?
若说之前他的心像是被架在油锅之上煎熬,此时就像被泼了一大盆冰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她拐了这么多弯,铺垫了这么长,只是为了说一句——
对我负责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是对他求亲的拒绝!
他思虑这么久,为了让她找不出理由来拒绝自己,甚至打了许多腹稿。
却忘了,她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心里泛着陌生的疼痛,君陌归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难受。可是,他要怎么做呢?
他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半晌,薄唇抿出了发白的颜色,五指成拳在袖笼里捏了捏,忽然开口:“你那里毕竟是你那里,如今却是在本王这里。你已经来了闵梁王朝,总要入乡随俗。”
聂韶音一愣。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要按这里的礼法来负责任对吗?
她觉得头疼不已,摆了摆手道:“那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君陌归不假思索来了句:“可本王认为,需要你对我负责!”
聂韶音一双美眸瞬间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她一个姑娘家没要他负责,他一个大老爷们说她要负责?
当他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
“你放浪形骸是惯了的,可本王不是。”
君陌归盯着她看着,表情严肃一字一句地道:“聂韶音,你也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本王却自三岁起便与任何女子保持了距离。”
聂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