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栋神色漠然,一旁的云虎
忍不住道:“王爷,大人这么做也是为您好……”
“为了我好?”萧烈冷笑,“为了我好就可以罔顾我的本意?我说过,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动用小绾的嫁妆,这是我做为男人,做为丈夫的底线,一句为了我好,就可以瞒着我做手脚?将来是不是还可以一句为了我好,瞒着我把小绾杀了?”
这话实在刺耳,余国栋脸色终于有些变化,叹了口气道:“老夫知道此举有违你的本意,你放心有机会老夫自会跟小绾解释,不让她误会你……”
“不必了!”萧烈抬手打断他,“身为丈夫却没保护好自已的妻子,没保护好自已妻子的嫁妆,本身就是无能。不论她怎么怪我恨我,我都认,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是,我跟先生之间……”他顿了片刻,慢慢拎起外袍下摆。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余国栋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震惊,“你、你要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嗤拉’一声,布料撕烈的脆响。
萧烈将撕下来的半片袍子下摆往半空中一扬,盯着余国栋冷冷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萧烈与先生就此别过,永不言交!”
话落,掉转马头就往城外冲。
“站住!”余国栋猛的冲上去,一把扯住他马缰绳怒道:“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老夫割袍断义?老夫十余年对你的教导之情,比不过区区黄白之物?”
“这点儿小事儿?”萧烈突然间满眼悲愤,“您所谓的小事儿,是我与小绾的夫妻情份!您所谓的黄白之物,是顾缦山以他全族上下三百余人的性命为代价,托付给我,请我妥善保管的小绾的后半辈子!”
他微微俯身,盯着余国栋的眼睛,“至于十余年的教导之情,我还的还不够吗?您扪心自问,这些年在您的安排下,我替太子做多少事,背了多少黑锅?
远的不说,只说最近这三个月内,陈八斗造反,您为了坐实六皇子养匪的证据,让我冒着被圣上猜忌的风险主动请战。为了您的计划,我明知走漏了行军的消息,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弟兄们往陈八斗布好的陷阱中跳,数千跟着我南征北战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
陈八斗不仅仅是造反,他还盗采金脉,天底下凭空冒出来这么大一笔银钱,太子掌管户部钱粮,他能一丝风声没闻到?您能一丝风声没听说?可您提醒过我吗?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主动请缨不避嫌的做什么抚军钦差?
坐实六皇子的罪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想在我剿匪之后立刻帮太子接管金矿吧?若不是小绾无意中发现线索,若不是陈八斗意外被人救走,我现在是不是还被您蒙在鼓里?
石县令跟陈八斗有勾结,他知道金矿的事儿,所以您杀了他们父女,罪名却是我来背,我本无所谓,那种贪官该死,死在您手上还省着脏了我的剑。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恰恰相反,我对您的心思很清楚。”
萧烈腔子里像塞了团破布,堵的他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