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那人的长相,顾绾愣了一下,竟是在太白酒楼前面屡次提醒她的那个干瘦老头儿。
“小姐,您不认识老奴了?”老头看见顾绾噗通一下跪倒,泪流满面,“我是顾诚,顾诚啊!”
顾绾怔怔的看着他,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来,心里也有一种亲近的感情在蔓延,可一切又都模模糊糊的像隔了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顾诚呜呜哭道:“我原来是老爷身边的书僮,后来做了二等管事,小姐的奶娘王氏是小人的媳子,小姐小的时候出门都是小人跟车陪着……小姐三岁那年开蒙,有一天写了个诚字,老爷夸小姐写的好,小姐就把那个字儿送小人了,从此小人就改名叫顾诚,小姐都忘了不成?”
如同一个密封多年的坛子盖突然间揭开一条缝隙,一道雪亮的光刺进来,那一瞬顾绾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头疼,“啊~~~~”顾绾突然抱着脑袋失声尖叫。
“小姐!”顾诚惊呼一声,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青桐用力按住他,“你老实点儿!”
“绾儿你怎么了?”西堂月照也是脸色大变,一把抱住顾绾。
顾绾这会儿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好像有人拿着钉满铁钉的榔头在拼命敲她的头,又像戴了个烧红的铁箍而那个铁箍正在拼命收紧,夹的她头都快爆了。“疼啊……我的头……好疼啊……”
她嘶声尖叫着,两手攥成拳头疯狂的往自已头上砸,想用这种方式减轻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
“绾儿!”西堂月照飞快的抓住她两只手,怕她失控打伤自已。
“啊~~~”顾绾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只剩下尖利的惨叫。
西堂月照心如刀绞,咬了咬牙一掌劈晕她。顾绾倒在他怀里,身体却因为剧烈的疼痛僵的发硬,脸上的肌肉也无意识的抽动着,显然还是疼的厉害。
西堂月照心如刀绞,一手揽着顾绾,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拔掉塞子,如莲似梅的清香登时飘满整个船舱。西堂月照捏着顾绾下颌把她紧咬的牙关微微撬开一条缝隙,然后将玉瓶凑过去。
青桐惊呼,“公子!您身边只剩这一瓶玉凝露了,给她喝了万一您……怎么办?”
“无妨!”西堂月照头也不抬,小心的把玉瓶中淡绿色的液体一点点喂进顾绾嘴里。许是那股清凉的感觉让她感到舒适,昏迷中的顾绾本能的吞咽着,身体也跟着放松了。
西堂月照松了口气,拦腰把她抱起来,一边往后舱走一边吩咐青桐,“先请顾诚下去歇息,好好招待。”
“是!”青桐应了一声,回手把顾诚身上的绳子解开,“跟我走!”
顾诚早已被顾绾刚才的惨状吓坏了,绳子一松,他跳起来就往后舱冲,“小姐……”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有没有点诡计了?”青桐一把扯住他,恶狠狠的道:“别叫了,再叫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