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大怒,拔剑就要砍了船上的护卫,还有带着抢船的十来个灾民。
“住手!”余国栋赶来厉声喝道。
萧烈咬牙放下手中长剑,指着那同筱带头抢船的灾民冷笑道:“这些人冒充永城灾民,劫持救灾船只,煽动闹事意图引发民变,难道不该杀?”
余国栋打量那些人一眼,脸
色越发的阴沉。这帮人各顶个彪悍魁梧,眉眼间带着戾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而且说话的口音也不是永城当地的口音,显然是受人指使来闹事的。
有人巴不得永城越乱越好,可越是这样,越不能上当!
余国栋强压怒火,转脸对萧烈低声道:“再忍几天,待事情有了眉目,你再发落他们也不迟!”
萧烈冷声道:“等什么眉目?我已得到确切消息,陈八斗所谓的巨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余国栋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云境女国和西凉佛国皆灭,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升平,朝廷不再需要你这种能征善战的人物了。你要是七老八十可以安心荣养的老臣也就罢了,偏你刚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锐意进取的年纪,再加上太子和六皇子的争斗已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方,谁能保证你不会掺和进去?
谁又保证不会上演前朝玄武门的旧事?圣上一想到这些,只怕夜里都睡不踏实。
事到如今,有没有那笔巨赃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圣上要看到你低头服软,要看到你夹着尾巴做人,要让你交出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包括顾家的财产和你的名声!
顾家那一大笔嫁妆足以武装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再加上你的威名,如果你扯旗造反,满朝文武谁是你的对手?如果你把那笔财富交出去,同时,再承认自已处置失当引发民灾,自毁民望。圣上的目地达到了,自然要表现表现出君主的宽洪大度,你的爵位就能保住,爵位保住了性命也就保住了!
否则,小绾的嫁妆是五百万两,陈八斗的巨赃也是五百万两,你不觉得太巧了些?眼前这些……”余国栋一指那些带头闹事的假灾民,“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背后的主子,都不值一提。
等你把银子交上去,做足臣服的姿态,你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剑,到时候,这些宵小鼠辈谁还敢在你面前嚣张?听老夫一句劝,戒急用忍。先让老夫把这些人带走,过几天,待大事落定,老夫一定亲自把人送来给你处置!”
话落,余国栋一挥手,吩咐手下的侍卫把那些人带走。
萧烈仰天大笑一声,手起剑落,领头的那几个人假灾民瞬间人头落地。周围围观的灾民瞬间暴发出一阵惊呼,有恐惧,有震惊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还有那么几分安心。
他们也怕出了这种意外,其他州府不肯再来赈济他们了。如今带头闹事的人死了,别的州府也不好拿这个当借口了吧?萧王爷暴戾是暴戾了些,可这做法……却像是为了他们好啊!
余国栋前眼一黑,指着萧烈气的手指头直颤,“老夫说了这么多,嘴皮子都磨薄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萧烈抬手在那些死尸身上蹭干净剑上的血渍,转头对余国栋道:“我萧烈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我绝对不会动用小绾的嫁妆,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帮宵小在我眼皮底下猖狂,来人,送余大人回去!”
后面这话是对许乐说的,许乐立刻上前扶住余国栋的胳膊往城中暂设的县衙走。
余国栋回头看了萧烈一眼,满眼的无奈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