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潮澈姑娘说你很厉害,今天我可得好好讨教一番。”
云岫勉强用剑支起身子,她歪歪斜斜地站起。
“承让。”
大汉手里的铁锤几番抡圆猛砸,好像天上流星极速划过。
云岫在他不留余地的攻击中拼尽全力地四处闪躲。
明如月张狂的笑声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嚓”,云岫用金针灭了窗边的灯火。
万幸,她今夜怕给徐清慧过了风,早先便把窗户闭了个严实,也将月光关在了外边。
她借着黑暗,蹑手蹑脚地摸到徐清慧床前,想要顺着边缘溜之大吉。
没想到……
那个多日不醒的女人,直挺挺地坐起来,攥着一把匕首,往云岫的肩颈直刺。
“啊!”
女子高声呼痛的声音,不是来自云岫。
云岫手中的剑尖已经斜斜地自虬须大汉的下巴戳进,从嘴里穿出。
大汉难以置信地盯着鼻下的剑尖,上面还挑着自己的血珠子。他眼里的情绪极为复杂,是不甘,是遗憾,还有赞叹。
云岫拔出剑,一剑贯穿他的胸膛。她腕上无力,只能由着大汉带着她的剑倒下。
这次,他不会再度醒来玩铁锤了。
她浑身汗涔涔地往墙边靠,竭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徐清慧的手心扎着一根金针,是方才她下刀的时候,云岫反插进去的。她跟见了鬼似的,瑟缩在床角,自己怎么就被识破了?
“现在,到你了。”
这时候的云岫眼神如一只鹰,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可她不住摇晃的身子暴露了她的真实情况。
明如月不怒反笑,说道:“我真想为你叫一声好,可惜你现在这身子,我一推,就倒了。还大言不惭地想杀我,可笑至极。”
“刚才的交易还在,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你快说,等会儿就没命听了。”明如月心情大好,她愿意满足这个将死之人。
云岫问道:“是你引我们到明月楼的吗?”
“是。”
“缥缈叶和酒母共焚是潮澈告诉你的?”
“算是。”
“你是故意让我接近炼梵的吗?”
“对,可是我早先计划中不是你,只是碰巧撞上了你这个同族的人。”
云岫闭上眼,她没有任何疑问了。
明如月拿着柳叶小刀,毫不畏惧地向云岫靠近。
她只需要将刀尖没入云岫的胸口,再严刑拷问后院的两个小角色便好,只要找到炼梵,把她姐姐的下落问清,一切就迎刃而解。
可惜现实不会顺她的意。
贼老天是个中庸者,不会任由哪一种事物无节制地生长,每当肆无忌惮的时候,就会迎来当头棒喝。
“咣。”她手中的小刀被飞来的棋子打掉。
白色的棋子。
析墨上前一步背负起云岫,轻声哄着,“软软别怕,是我来迟了。”
他的脸又恰到好处的爬上两朵红霞。
栈渡将明如月的手反剪在身后,再用绳子束紧。
“走吧,老熟人。”栈渡捏起她的下巴,“可惜了,不仅脸不好看,连脑子也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