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就算你能保证潮澈同你讲的是真话,那麻雀也未必是我。”
明如月眼里划过一道厉色。
“你说得很对,我仅仅是停留在揣测的阶段,方才也是试探而已,但你是自己承认的。”
“你只不过是猜测,一直没能确认我是谁,以何种方式接近你,你还是输了。”
“对,我本是觉着易棹最有嫌疑。”
“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没想到你会……”
云岫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如月打断了。
“叙旧差不多了,你也该回答我,索罗族族女的秘密了。”明如月搁下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因为她猛然用力,荡了几滴在桌面上,缓缓晕开。
云岫以手扶额,脸色苍白。
她很清楚明如月为什么要紧追着她不放,因为她在明月楼里发出的那声怪音。
那本是索罗族族人之间互相呼唤的方式。
明如月借此便猜出了她肯定是和族女有关系,炼梵会在她面前和盘托出。
“你想知道什么?”
明如月回答道:“她的所有。”
“你不是已经问过了,何必再来问我?”云岫咧着嘴,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明如月。
“我非她族人,她不肯告诉我她姐姐在哪里,该如何找到她。”
明如月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定是用了很多种方法想要撬开炼梵的嘴,没想到炼梵如此坚持,此时的云岫才觉得自己是捡了一个便宜。
“死了。”云岫答得坦坦荡荡。
“死在何处?因何死去?”
“不知道。”
双生子之间是有特殊的感应的,而承继苍穹之力的神鸟后裔,更是将这种血缘联系发挥到了极致。可炼梵的记忆是有缺失的,她只能确定阿兰若已经死去,却不能说出其他事。
炼梵在鸦黄的照顾下尚且恢复了些,花钿回到北疆后又同她有了几次交流,现在只能悉心照料着炼梵,待她真正恢复的那一天。
云岫唇角边上忽然噙了一丝笑意。
而这抹笑意落在了明如月眼底。
“你在骗我。”
“我骗你作甚?于我又有什么好处?能换来解药吗?”
云岫惨笑着,煞白的小脸儿,连同发青的嘴唇,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可明如月并不是怜香惜玉的有情郎。
她饶有兴味地说道:“什么解药?”
“难道你没在这蜜果儿里边给我加些让我听话的药?甚至这种毒,从我在明月楼的时候,便是一层又一层的叠加上了,现在的我,恐怕已是药石无医了吧?只能依仗着你给我解药,让我再苟延残喘几日。”
“你是真机灵,可惜人总是死得太快,聪明得太迟。”
云岫抚上开始发烫的脸,她舔着嘴唇,伸手去提茶壶。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应该是药物发挥作用了吧。
明如月抢先一步提走了壶,顺势将云岫手边的杯子拂到了地上。
“啪”一声脆响。
门口出现一个高壮的男子——那个本该是一具尸体的虬须大汉。
“真是滴水不漏。”云岫无奈地摇头,她赞着明如月的心计,每一步都将自己考虑到了她设下的圈套里。
虬须大汉玩着手里铁锤,已经不能用拿或者提来形容他,这人力量大的惊人,铁锤在他指间任他把玩。
一
锤砸下,木桌立刻四分五裂。
油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