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福消受!”她挥动袖子,桃枝上的花瓣在一瞬散开,片片白漂浮在空中。
栈渡裹着锦被飞起,手指一夹,拈起搁在榻上的衣衫,旋起的风浪消失后,他满身周正地立在了地面。
他慵懒地系上腰带。
而后张开手掌接住了飘落下来的一片白花瓣。
手一捻,白色瓣朵儿消逝了。
他手指着破了洞的屋顶,大声说道:“我赠姑娘桃枝,姑娘为我大开天光,岂不是要与我私定终身?”
掌柜的捂住耳朵,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云岫的牙齿磕在下唇上,咬出一道痕迹。
栈渡自顾自地说道:“瞧瞧,顶上是苍天,眼前是桃花,这合起来不就是苍天为证,桃枝为约吗?”
明明是她凿开天光在先!怎得说成了是她故意要与这厮有约!
栈渡从袖袋里取出一支木簪。
形状如老树的细根歪歪扭扭,通体的褐色,没有任何花饰。
“姑娘许我终生,我当给予姑娘信物以表心迹。”
他用双手虔诚地捧着这一支古怪的簪子,满脸期待地望向云岫。
云岫冷睨着他,回了房间,重重地摔上房门。
栈渡晃晃脑袋,用锦帕小心地包起了木簪,自言自语道:“姑娘嫌我没有金玉簪,家中没有雕花床,没有高头大马和十里红妆……姑娘更喜欢打洞的骚狐狸。”
“噗嗤。”甫一踏进客栈的人没绷住,竟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