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不过臣子,此时做得就是接待的事宜,不论之前有多不悦,此时也都只能笑脸相迎,乍一看去两方还真是一派和气。
等到了大殿之上,明沧使臣先奉上了来礼,打眼一瞧单子都算不得是什么贵重之物。
不过仔细一想,大祁与明沧比起来也确实是后者更强盛一些,若非有江崇安的威名在前,只怕出使续签条款的就是大祁这边了。
两方走上一套礼数,卓钰便说舟车劳顿想暂作歇息,皇帝自然也是体恤,吩咐御史将人带去供来使居住的沐华楼,并说宫内设了晚宴,等晚上再作一叙。
明沧使臣离开,要参与晚宴中的这些个大臣却不能走,好在宫里已经准备好了暂住之处,总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匆忙。
江暮卿自然也没走,干脆去御花园中转了转,却没想到正好遇见宋临。
“七殿下。”江暮卿唤了一声,又朝他行了个礼。
两人虽突然生分了下来,可有了那半月的适应,宋临也早早就缓了过来,只是他看江暮卿却还是有一种对方在与他生气的感觉,此时面对她的客套疏离也只有轻叹。
“你与平西将军究竟是何关系?”宋临语气中稍稍带了几分质问,竟还真是把顾谨之的那一眼放在了心上。
而江暮卿根本不知此事,只觉他大事小事都要问起实在麻烦,便也反问道:“七殿下难道不知我与他是表兄妹的关系?”
“这一点我自然知晓。”对于皇都之中这些个人际关系,宋临自然也是十分了解,可他在意的却分明不是这一层关系,而是掩盖在表兄妹关系之下更深的东西。
“之前从未见过你与他相交,为何突然熟络了起来?”
江暮卿面上流露几分古怪,看向宋临的目光中也有几分探寻,“表兄妹之间熟悉,应当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毕竟有一层关系在这儿,我至少知晓他不会害我。更何况之前降龙鞭一事他帮了不小的忙,我心中对他也有感念。”
宋临听着这解释反而更加不快,“表兄妹如何?顾家是你母亲的娘家,不也一样亏待你们,你怎就知他不会害你?再者,降龙鞭那也是你家中的东西,他那算是物归原主,占了你的府邸也就罢了,为何还有你对他感恩戴德?”
话中带了不少的针对之意,即使是江暮卿自诩还算了解宋临,却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看不惯顾谨之。
还是说他只是惦记着要彻底控制自己,所以才会管她和谁相交?
捉摸不透,江暮卿愈发觉得宋临的心思复杂,不过想不出来他也就问出了口。
“七殿下是不是和表哥有什么过节?怎么瞧着你好像处处都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