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饭,也无需言语,未央和青衿在前,封祭在后,移步大书房议事。
书房外围有改良过的鹤翼阵,任谁也休想靠近。未央把这趟北漠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和青衿、封祭都说了,又问起苍辛可是回来了。
青衿说道:“您走的第三天我先回来的,随后封祭也回来了。我二人当夜就备了快马起程,追到鹿城时得到消息,说少主您安全无虞。”
封祭未语。
于是,未央又把残影和萧野留在燕山雪谷的事情也跟他二人都说了。
“雪谷?难道燕山还有高人在此避世?可还需要人去接应影主吗?”青衿问道。
“暂时不需要,我们带着萧野一路穿燕山而行,有意隐去了踪迹。雪谷隐秘,我细细的查探过那里的地形,外人轻易是寻不到的。”未央略顿一顿,心不在焉的又道:“况且,雪谷里有人武功不弱于我,医术极精,有他照看着,倒也可以安心。”
又议了各有自手上的事情,问了丐帮。
“丐帮无事,不过翩若殿那位怀孕了!”青衿笑吟吟的说道。”
“哦?有趣!”未央也笑。
封祭知道正事议完了,转身走了出去,仍旧是那一惯的清冷性情。
未央也起身回房,这一路奔波着实辛苦。
玲珑伺候着她沐浴,琉璃搬来一个碳盘放下,又燃起玉兰熏香。
初涵拿着宽厚的布巾给她拭干了发,对着镜子里那张脸笑骂着:“你还是别卸妆的好,免得这一张脸祸国殃民。”
但只见:她皮肤细腻白皙,光洁盈润;两封柳叶眉不描轻黛,一双杏核眼点漆如墨;花苞小嘴,满口碎玉牙,一身玉兰香。纤腰细腿,只是胸口还稍显单薄些。那娇若寒梅般的风骨中又多出三分慵懒,哪里还是燕山雪谷中那清淡纯然的样子。
换上玲珑从家里带来的细柔紫绫睡衫,披散着头发,枕着初涵的腿,眼神困倦,有一句没一句问着这些日子府里的事情。
“靖王府的小郡主月初和月中各来了一趟,少庄主说您病了;玉小姐前日递了帖子来,搁在了您的书房,少庄主亲自看过的;言大小姐让笑竹送来了您要的衣料子,交给珊瑚收着呢!”玲珑小嘴利落的回着话。
“对了小姐,胤少爷来问过您好几回呢!”玲珑眨着眼,一脸笑意。
初涵也笑了。
月色如水,夜渐渐深去,未央似乎睡着了。初涵把她的头摆正在枕头上,轻轻的下了床,把那两层床帷都放下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安睡。
寅时刚过,未央才在玲珑那一声大一声小的吵闹中不悦的醒过来。她微恼着唤道:“玲珑,滚进来!”
“小姐,您醒了吗?”玲珑笑嘻嘻的打开门,挑开棉帘蹦跳着进来。
未央屈指去敲她的头,敲了一下不解气,就又敲了一下。
“小姐,好疼!”玲珑扁着嘴,委屈的道。
未央吓唬着她:“疼你还不长记性呢,以后早上再敢吵闹,看我不割了你舌头喂猫儿!”
玲珑嘀咕着:“涵姨说今日要回府里去,都这时辰了您还不起来吗?”
仍旧穿了男装,易了容。
“用过早膳就该起程了,琥珀和珍珠还等在碎空寺呢!”初涵进来,给未央束了发。
“好!刚好老太太要借两本心经,一并带回去罢!”未央答应着。
辰时,水月山庄来接小姐回家的马车,从碧水庄园转山路往南,不紧不慢的驶向碎空寺方向。
马车离开后片刻,未央才施展开轻功穿山径向碎空寺而去。半个时辰后,她飘身落在碎空寺主持慧嗔的窗外,琥珀和珍珠齐齐的等在廊下。
“鬼丫头,你又惹事生非去了,拿我老和尚这当幌子?”一个中气十足、微含嗔怒的声音从室内飘出来。
“老和尚,今日我得回家了,小年那日我再来跟您下棋。”未央略带淘气的接道。
“哼!”老和尚顿时气恼了。
未央故意道:“别这么快就气死了哦,要死也得等您赢了我,不然多遗憾呢!”
“死丫头,快滚快滚,最好永远也别再来,我可还指望着长生不老呢!”老和尚真恼了。
“出家人还如此贪心?要不,您借我两本心经,我回去也帮您多念念?”未央要东西也要得理直气壮。
“去跟戒痴要!”老和尚说完就敲起了木鱼,不再说话。
未央也不再搭话,领着两个丫鬟进了西侧一个小门,那是未央每次来碎空寺所住之处。
珍珠紧紧的抱着未央一只手臂:“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你快些松开,去拿小姐的衣裳来。”琥珀是八个大丫鬟里最年长老成的,她比未央还大着两岁,平时也都是琥珀在约束着澜烟阁里的一众丫鬟婆子。她自己不藏私,几个小点的也都服她管。初涵每每都要赞上两句,琥珀也不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气度象极了未央的人该有的样子。
琥珀伺候着未央换回了慕府小姐的装扮:丁香色凤鸾云肩通袖高立领锦袍,腰系了丁香色织月白卷云纹边宽带,脚下同色硬底鞋。梳着分肖髻垂着鬓,右侧一只白玉凤形长簪,透雕凤鸟,洁白细糯,翎羽转折如花叶一般,甚是精致;左侧依次排列着三粒白玉嵌抱珍珠花朵,内袍立领第一个扣子是一粒更大些白玉珍珠花扣,腕上一只绞绳纹籽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