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别打趣我了,奴婢懂得什么了?还不是小姐允准奴婢随侍,跟着您识字读书,这才多少知道点东西。”墨梨谦逊地笑了笑。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虞琬宁写完一张纸,拿起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字道:“你去叫张氏来见一见我,我嘱咐她几句。”
张氏今年不过三十岁,只是一个人抚养女儿十分辛苦,所以脸上看起来颇有些老相,因在厨房做事,一双手时常泡在水里,因此反倒是那双手显得白嫩的很。
她见着虞琬宁,十分拘谨,因是头一回见,便跪在地上磕了头。
“起来罢。”
虞琬宁和颜悦色地道:“我叫你来,是有个极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原先管库的余氏忘恩欺主,被我罚去做粗活了,只是库房总得有人来管,想着你是我阿娘陪嫁李嬷嬷的弟媳,做事又勤谨,便将这差事委于你去做了。”
“这……小姐竟将此等要紧的差事交给奴婢?”
张氏显然有些吃惊,但抬头看见虞琬宁肯定地眼神,一时感恩莫名。
急忙又一次跪下道:“小姐如此信得过奴婢,是奴婢的福份,本应尽心当差以报主子恩德,只是……”
她有些难为情地舔了舔嘴唇道:“只是掌管库房,需时时记账,而奴婢寒微,并不识字,怕办不好差事。”
“这个不难。”
虞琬宁道:“原先的余氏也不识字,不也照样办差?只安排个识字的小厮作助手便是了,只是余氏被孙氏利用,忘了主子恩德,做错事被惩处而已,原先的那个小厮自然不能再用了,我已让高管家将他发落到田庄上去做苦役了,现下府里还有几个识字的小厮,完事你自己去挑一个实诚可用的便是。”
“既这样,奴婢便不敢辜负主了的信任,必定好生办差。”
张氏感念地又重重地磕了个头。
“罢了,起来罢。”
虞琬宁不由地笑了起来:“你这头再磕下去,下人们一早刚擦干净的地怕是要染上血了,还得再擦一遍。只是有件事我要劝导于你,虽说有识字的小厮可用,但到底不如自己识字来得方便,至少免得被人蒙骗了。
日后你自己挑了人做助手,平日里闲暇时,便让他教教你识字,倒也不用识得太多,便是将库房账本上常用的那些字记住了,你也是受用不尽的。”
“奴婢谢谢小姐慈心,奴婢记住了。”
张氏听虞琬宁这苦口婆心的训导,心中感激不尽,又要下跪。
“罢了,罢了……”
虞琬宁忙止住了她,道:“行了,你且去库房接手差事罢,不必再没完没了地磕头了,这些日子府中要给下人们做衣裳,你且去将库中所剩布料清点一下。
然后等我院里的芝琪将具体要用的数目报于你后,你再将需要采买的具体数额,直接报于负责采买的刘管事,让他去采买便是,不必再来报于我了。往后只隔半个月,将库里的账报于墨梨看一眼便是。”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