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苦心造就了这样的一日千里,那个人,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会是……他吗?
清欢看着眼前的这个疲累,虚弱,破绽百出的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新的挑战者出现了,屋外如同死水一样的潮水出现了沸腾的迹象。
屋内却是各自陷入沉默的两人。
“你在想什么?”
扶莘的这句话让清欢一下子从思绪里面拔了出来,他已经收起了疲态,又恢复到了清雅自持的样子,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
她看着扶莘那平平展展的眉毛,也马上反应过来,右手自然地摘下斗笠,笑盈盈地反问:“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微微有些惊讶,这话和他竟如此相似。
扶莘抱以温和地一笑:“我在想昨天的那场刺杀。”
时间,地点,人物,都安排得太恰到好处了,以此地的兵力,简直是一场盛大的赴死之宴。
“英雄所见略同。”清欢抛出了一个类似于“我欣赏你”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果我们猜得没错,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扶莘站了起来,把桌上的宣纸铺开,随意挑了一支毛笔,蘸饱了墨汁,看似无心地写了一个字——“主”。
他先是自娱自乐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那方砚台。
原本饱含笔意的字便成了一团难以辨认的污迹。
“写得不好,还是不要留起来贻笑大方了。”
清欢低下头,默默地帮他换上了一张干净的宣纸。
是了,无论真相如何,把人掌握在手里才有机会反客为主。
此时,屋外有人隔着“门”宣布,这次挑战的的主题是“愿”,各有一炷香的时间准备,一炷香后,挑战开始,限时两刻钟。
主题是由守擂人定的,作为小小的一点优势。这是一个很宽泛的主题。
可是,饶是清欢再怎么不通文墨,也知道越是宽泛的主题越是难推陈出新。
胜负还未可知。
这厢清欢正忧心着,那厢扶莘便坐下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倒了一杯清茶,悠悠闲闲地喝着。
活像冬天里在自家院里晒太阳的老大爷。
清欢:……
虽然对他的作风表示无奈,清欢仍免不了暗暗钦佩,昨儿她听说扶莘要去挑战,就抽了个空帮他看了一下对手这两天的文章。
连她这个诗文半桶水都看出来了,那文章不是一般的好,扶莘却好像稳操胜券的样子,文采该高到哪里去啊。
看来以前还是把他看低了。
一炷香过去了,半刻钟过去了,谢太监终于忍不住了,“您就算是才高八斗,文章远超于人,也好歹先写出来保个底吧。”
这下轮到扶莘惊讶了,“我没说一定比他写得好啊。”
清欢:……
这下他终于肯提笔了:“只要能赢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