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刀疤脸李济推了慕容槿末一把,把两个人逼到屋里去。阮千遥正盘腿坐在简陋的榻上闭目养神。
近距离的接触让慕容槿末敏锐地觉察到这个男人的呼吸有些轻浮,似乎是有伤在身。就在她盯着他看的时候,阮千遥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抵上她的眸子。
慕容槿末心里一紧,匆忙挪开眼神,心道,这男人必是和自己一样到此地避难的,他有伤在身,自己和流舒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想要脱身只怕不易,而今之计,恐怕只有实话实说。
“你们做什么的?”阮千遥问道,他的眼睛里泛着精光,慕容槿末脸上的神情一丝一毫都不能逃脱他的眼睛。
慕容槿末稳了稳心神,道:“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家道中落流落至此,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也不会。从来这里到现在一直在山上采摘野果饱腹,今日在山上看到这里有烟,便拿了银两想来置换些粮食,实在不是有意打扰。”
慕容槿末所说的几乎和阮千遥的猜测一模一样,阮千遥冷冷一笑,聪明的女人,知道说实话。然而笑意很快凝固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烟?”
“是的,做饭的烟。”
阮千遥冷冷抬眼,看向李济,李济一脸狰狞地守在门边,生怕被慕容槿末和流舒逃跑。
收回阴冷的目光,阮千遥淡淡地问道:“你们两个很久没吃饭了?”
“是的。”慕容槿末答道。
“吃饭。”阮千遥从床上下来,走到饭桌前坐下,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坐下。”
这样笃定的语气让慕容槿末根本无从反抗他说的每一句话,这个男人似乎习惯了掌控一切,因此他向任何人下任何命令都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李济很奇怪主子为何这么做,他从来没做过这样毫无章法的事情。但他不敢问什么,只是将饭菜摆上。
饭菜很简单,一碗稀米饭,一只烧鸡。流舒离老远都闻到米粥的清香,她好像看见烧鸡正油光滑嫩地朝诱惑她:“来呀,吃我呀,刚烤熟的哦,香喷喷的哦……”
流舒吞着口水,却不敢动。看着慕容槿末的反应,慕容槿末心一横,大步走过去在阮千遥的对面坐下,道:“流舒,过来,坐下来一起吃饭。”
“小、小姐。”流舒打着颤:“奴、奴婢不饿。”
阮千遥的眼角跳了一跳,慕容槿末抢着说道:“既然公子不嫌弃咱们,就和他一起吃吧。”
流舒还是不敢,慕容槿末瞪了流舒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话,赶紧坐下来吃。流舒只好颤巍巍坐下来,拿着筷子的手不住打战。
阮千遥看李济一眼,道:“你也坐下。”
李济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他扑通跪在阮千遥面前,道:“主子,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