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往山下走,突然,眼尖的流舒指着不远处,惊喜道:“小姐你看!那里有烟!”
“烟?”慕容槿末顺着流舒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缕炊烟正从一个屋舍上冒出,慕容槿末望着那缕救命稻草般的炊烟,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扔掉手里的果子,道:“流舒,走!咱们去看看。”
“哎!”流舒也是激动得难以复加,她把筐里的果子通通倒出去,果子顺着山路骨碌碌滚到山底下去。
两人看见可以饱餐一顿的希望,刚刚满身的疲累一扫而光,两个人精神焕发地奔回家中,慕容槿末在慕容匡正替她准备的那些盘缠里挑挑捡捡,说道:“到这步境地时我才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好看还真是屁用没有。难怪人家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流舒笑道:“这不是派上用场了么?也不是一无是处。”
慕容槿末笑起来,挑来捡去还是捡了几颗大银锭子塞在荷包里,道:“走,流舒,咱们去换些米面,以后就不用天天吃那劳什子的野果了。”
“嗯。”
两人锁了门,一路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及至跟前,发现一处破旧的烂棚子一样的茅屋,门外一个男人正在洗菜。
两人对视一眼,心觉好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做洗菜这样的事情。两人敲了敲门,洗菜那人回过头,登时将慕容槿末和流舒吓了一跳,宁肯不吃饭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男人满脸刀疤,面目可怖,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上一个黑糊糊的窟窿,好像是被剜去了眼珠一般。这样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
“干什么?”男人问道,不成想他的声音竟比他那容貌还要可憎三分,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怪异,好像是鬼怪的叫唤一样。
“我、我们……”慕容槿末已心生怯意,她嗑嗑巴巴地说道:“只是路过,只是路过,实在抱歉打扰到你。”说罢,便欲带流舒离开,流舒也吓得腿软,跟着慕容槿末便溜。
“想走?”男人身形快得令人诧异,话还未出口已堵在慕容槿末与流舒二人身前,道:“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好汉饶命!”慕容槿末颤道:“我们真的只是路过……”
男人拔出腰刀,正欲下手,被屋里走出一人喝住:“住手。”
慕容槿末的冷汗顺头而下,只差那么一点,这刀便会要了她的命,颜青绫那一刀给她的痛感至今让她记忆犹新,所以她很忌惮这样的短刀。
慕容槿末朝屋里望去,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正站在屋前,他腰系一条金丝蟒带,一看便知身份不凡。只是这人眉眼阴郁,如同一片乌云一般令人感到沉闷的压抑。
慕容槿末打量着阮千遥的时候,阮千遥一样也打量着她,这女人看着朴素,穿着一身农妇的衣裳,除了头上一根木钗便无任何首饰加身,可是她腰间的钱袋却鼓囊囊的,她后面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丫头应该是她的丫环……
这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要扮成农妇,还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他这里?
“把她们两个带进来。”阮千遥说道。说罢,便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