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来吧,与老夫说说那解药方子你是如何改的?”
走到丹炉前坐下,孙先生捏了个诀,将一道灵力打进炉中,炉火随着灵力的输入雀跃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变色,火星迸溅,泛出一些好看的紫色光芒来。
束云白看的有些发怔,直到孙先生轻咳一声才反应过来,迟疑道,“这灵芝......”
“你既说是你养的,便拿回去吧,老夫堂堂士品炼丹师,还能跟一个小丫头抢东西不成?”
就这么简单?
束云白看了看怀中的灵芝,迟疑道,“您不跟我抢灵芝了?”
这是什么话?
孙先生眉头一皱,气道,“老夫反悔了,还回来!”
“别别别,您堂堂士品炼丹师,不要能跟我一个小丫头抢东西啊。”
“这不是听得很清楚吗?刚刚又说什么胡话。”
“错了错了,丫头我错了,您大人大量。”
总算是将灵芝要回来了,束云白心情大好,一蹦一跳的跑到孙先生身旁坐下,主动乖巧道,“之前是我莽撞了,跟您赔个不是,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束云白,您叫我小白就好。”
孙先生眯着眼拈着山羊胡,从鼻腔中挤出一丝哼哼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至于那解药方子,孙叔叔您的药方解毒是没问题的,可是您忽略了一点。”
厚着脸皮私自将称呼改了,束云白故意停顿一下,发现孙先生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睁开眼睛微微侧了身认真听着,于是又道,“苏大少的毒是被人从肩头以灌注了灵力的毒针扎下,从而扩散全身的,孙叔叔您说对吧?”
“嗯,”孙先生略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您开的方子确实将毒给解了,所以苏大少才没有立刻毒发,问题就出在,毒针扎入的一瞬是带着灵力的,通常来说,在刻意的情况下,武士等级的灵力残余可以保留半天,但以毒针扎入体内可就另算了。”
见孙先生的眼睛稍稍亮了一下,束云白微笑着继续道,“正如孙叔叔你想的那样,灵力裹挟着毒药催动血脉中的毒素不断增长,一口解药下肚确实可以解掉苏大少体内当时的毒,可解过之后仍有灵力催生的毒素源源不绝蚕食他的身体,于是就变成了当时的样子。”
说到这里,束云白举起双手做了一礼,恭敬道,“说起来,孙叔叔的解药当真是霸道的,小白所做只是封住了随毒针侵入苏大少体内的灵力而已,真正解毒的,还是残余在他体内,早已融入血液中的解药,若不是因为不断催生的毒素令残余解药来不及解,早没有小白的事儿了,小白不敢居功,还是孙叔叔您解毒有方。”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漂亮,以至于孙先生嘴角都藏不住的向上挑起,他轻咳一声,无奈道,“英雄出少年,这话果然不假。”
“没有没有,小白也是侥幸而已。”
束云白挠着头,笑得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这时,只听见丹炉中“噼啵”一声,炉顶的小盖子被缓缓顶起,炉中火焰温顺的托着一枚赤色丹药上下浮动着,一时间满屋药香。
“成了,”孙先生站起身来,一手捏诀,一手摊平举起,那枚丹药被灵力一扯,从炉中脱身而出,稳稳跃进孙先生掌心。
走到墙边的架子前寻了一只红色瓷瓶,他小心翼翼将丹药装了进去,用木塞封好,这才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微笑着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