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神色淡然的回转过身,与郕钰略显诧异的目光对视,冷冷说道:“你的世子妃正打算去往荣亲王妃处,揭发世子侧妃的真实身份。再将假冒相府千金李似锦的世子侧妃蓄意刺杀世子之事告知荣亲王妃……”
“什么”郕钰脸上顿起惊怒之色,陡然间喝道。
“放心,我已将你的世子妃暂时阻在紫霄宫。孙慕影不属于荣亲王府,她也不能留在荣亲王府。”许彦定定的直视着他说道。
郕钰默然,片刻之间,眸中之色似有冥灭,如逝去了胸口最后一口气息般无措。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脸上却显现着'豁然'的假象。虽已在心中有过不下百种的试想,她究竟是谁?却仍然未猜到如今这般结局。不愿放手,却不得不放手。
“现在便回王府。”郕钰肯定的目光答复了许彦。
一进翰墨堂,环视之,荣亲王的书斋一应陈设可谓甚是平常,并无特别之处。卧榻一侧,几案之上,放置七弦琴一把、几函书、书画轴几卷、兽形香薰炉一只。另一几案上另设砚一方、紫檀木嵌玉盒、黑白玉螭纸镇、火烧玉龙凤笔架、长方形隆顶盖盒。座屏正对面放置层岩状花几架,花篮中鲜艳的花朵正在怒放。
“你确定玉牌在此书斋?”许彦背手斜睨着墙上的墨宝—王羲之《快雪时晴帖》,说道。
“不确定。但如果那玉牌真如你所说,非同一般,那必然收藏于此。翰墨堂平时不准人踏入,平日打扫之事亦由父王亲信魏宽孝一人负责。”说着,郕钰已将书房内能找的地方均已翻遍,并未发现玉牌。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许彦与郕钰顿时目光交汇相互示意,双双飞至横梁上,这回真正是做了“梁上君子”。
荣亲王走进书斋,随身跟着魏宽孝。魏宽孝至门口便回转身嘱咐一概人等守候在门外,随即掩门,急步入内。
“你可查探到其它玉牌的下落?”荣亲王于几案前,一手抚触着兽形香薰炉,问道。
魏宽孝略显难色,回道:“暂时还未有所发现。不过,我们派出去的人一有消息便会来回。请王爷放心。”
听完这几句话,郕钰才确信,许彦之言并非妄言,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随即目光扫过书斋每个角落,心中疑虑,那玉牌会收在何处?
此时,荣亲王打开紫檀木嵌玉盒,里面自然什么也没有,只是盒中铺垫着厚厚的锦缎。一手打开兽形香薰炉顶盖,一手探至炉中,寻摸了几下,缓缓取出两块覆着香灰的玉牌,将其一一摆放在紫檀木嵌玉盒的锦缎上。手上亦沾了些许香灰,倒不急着擦去,指腹轻轻摩挲着指端的香灰,说道:“国师的炉香虽能压制其玉魂,才得以安稳的收藏在此,但终究还是要解开这玉牌所蕴含之力,若真能得天下……”荣亲王抬目扫了一眼魏宽孝,随即又打开一旁的长方形隆顶盖盒,拿了一块天蚕丝巾帕,取了一块玉牌轻轻擦拭。
“王爷,国师再三叮嘱,这炉灰不可除之。”魏宽孝见此,焦急的欲上前阻之,又收住脚步,急叹一口气,说:“国师言,此玉牌浑然吸收了天地之精元,灵力深不可知。得之,却若无御玉之缘,亦不可强求,否则势必反噬。且自从世子殿下大婚后,其中一方玉牌时有异动,若不是这炉灰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