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不缺男人一样,我也不缺女人。
余念原本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忽的便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红到了耳根。
这是第一次,她在顾垣城面前把自己卖得如此下贱。
也是第一次,她清楚的感受到,或许她以为的深爱,已经从顶峰向下滑,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心头五味杂陈。
一种失落、一种难堪,一种自尊心被人狠狠践踏过后的委屈。
只不过这些情绪都是一刹那,很快就都烟消云散了。
这样,也好。
原本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或许顾垣城对她早些失去兴趣,也好。
等到余还带着阿京回来,等到华远顺利落成,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以互相牵绊的借口。
甚至,她都为自己找不到理由来见他了。
他们之间终究不可能有结果,既然没有结果,那在此过程中的一切互相痴缠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断舍离这种东西,做得总要彻底才好。
余念猛地抽回手,将身体靠在桌沿,不再和顾垣城有着一分一毫的肢体接触。
就像顾垣城的骨子里本就是骄傲的,余念亦然。
“忘了顾董洁癖了,我这样的女人,原本就没有做人肉祭品的资格。”
顿了顿,余念又道,“原本就是顾家欠我们余家的,我便收下了。仇家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你来我往,只有欠债还钱罢了。”
余念淡淡的说,撇下顾垣城,转身上楼。
那个男人没有拦她,自然也不用拦。
这空中别墅,原本就是他送给她的,为了让她看着华远万丈高楼平地起,为了让她平和自己心中的滔天愤怒。
余念的脚步声很轻,她像是一阵风似的走了。
顾垣城却久久没有动弹,只是挺直的脊梁微微放松,那握成拳头的大手也渐渐舒展。
喉结一上一下,紧紧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好像那个女人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的血液逆流,燥热难当。
小腹涌动着的蓬勃生机总算隐匿,他合了合眼睛,紧紧拧着眉心。
呼……
这一声叹气,是隐忍过后的无奈。
她一直问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他说不出,只是想让她“解恨”。
解了她自己的恨,也解了余还的恨。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重新开始。
顾垣城撑着桌沿起身,他知道厨房里一定会有水龙头,可他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水龙头在哪儿。
只好一点点摸索,伸出手,找到一个标志物,一步步的往旁边移动。
二十分钟过后,他摸到了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调到冷水,发狠似的洗脸。
清冽的水流声喷涌,直到他体内的跃跃欲试恢复平静,才关掉了水龙头。
或许,这就是说大话的自食恶果吧。
他这几年心如死灰,一个人躲在惠灵顿。
身边……从没出现过能入得了眼、入得了心的女人。
余念回了卧室。
满屋子的药味。
她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生过病了,上一次生病,还是在胡志明。
那天,她知道自己要去见顾垣
城,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哥哥发现,所以提前暴饮暴吃,喝了很多冷饮料,让自己犯了胃病,只为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