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大瓶香槟，眼神渐渐迷离。
楚拾一的酒量很好，可今天却醉的很快。
她将空酒瓶扣进冰桶里，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墙上亮着光的字。
“永远不要表达你的爱，爱情无法言说……”
楚拾一的声音甜腻悦耳，那双眼眸闪动着晶亮的光，在这昏暗的周遭带着一股子挠人心尖儿的魔力。
穆臻侧头去看她，不知道这一瓶酒下去，为何身边的女孩却忽然间变得比喝酒前情绪更加低落了。
人喝酒大多是为了解忧愁，越喝越难过的，大概少有。
可他只是这样望着他，并不敢打扰她。
“我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坐了这么一会儿，眼睛就酸痛得厉害……真不知道，眼睛看不到的人，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楚拾一小声嘟囔着，而后便趴在了桌子上，下巴顶着手背，眨巴着那双晶亮的眼眸。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身边还坐着人，侧过头，对着穆臻噗嗤一笑。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在想……你现在脑子里惦记着的人到底是谁？眼睛看不见的达官显贵，我倒认识这么一个，顾垣城，偏巧，他也喜欢着那个我喜欢的女人。”
“真巧，你们两个人的品味倒有些相似呢，应该做朋友。”
楚拾一坐直身体，打了个酒咯，挥了挥手，嗤嗤的笑着，倒真像是喝多了的模样。
“小老弟，你听我一句劝，女人啊……一定要随缘，没有缘分的人啊，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到了最后，不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懂吗？”
楚拾一又倒在了桌子上，手指头有一搭无一搭的揉着自己的鼻尖。
“我原本很喜欢你这家酒吧的……尤其是……上面的字。”
楚拾一抬手一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甚得我心，字字珠玑。”
穆臻也抬眼去看，却只是无奈反问。
“你也有吗？”
“什么？”
拾一不解。
“一个很爱却又无法随意说出口的人。”
“有……当然有！”
楚拾一爽快的一拍桌子，往穆臻的身边凑了凑，似乎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是一个秘密，只能放在心里的，谁也不能说，所以也不能告诉你！呼……真疼啊，头，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里，当真是件好难受好难受的事情，所以啊，人还是要健康才好，你说呢？”
穆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他一路跟着身边的女人，从她离开鼎信集团，到她进了酒吧，再到她坐在这买醉……
她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好像都是有某种逻辑在的。
从鼎信离开，她落寞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长发遮掩着她的侧脸，那是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她来喝酒，又一直在念叨的事，好像也都和顾垣城有关。
他确定眼前的女孩是余念，可她，到底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
他不懂……
甚至他屡屡抛出来诱饵，却总是钓不到他想要的鱼。
是这四年的时间让余念变得狡猾了吗？
就连他这在商场打了这么多年滚儿的老油条，都看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