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必须看结果,也只能看结果。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除了我妹妹,我什么都能给你。”
“楚先生觉得呢?我想要什么?”
顾垣城不答反问,只依旧是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顾硕从小没有母亲,从没有过过生日,因为那一天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至于他……
这四年来他从不配合治疗,活着,只是为了让顾硕有个亲人在世,只要他活着,他还在,便没有人敢欺负他的儿子。
C市、鼎信,所有人都忌惮着他的名声,不敢为非作歹,他永远都是顾硕的靠山。
可这四年过去,他和顾硕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又有谁能替他们讨回来呢?
余还问他想要什么?
他又哪里有什么想要的,他想要的,余还这辈子都还不起!
“楚先生不说话?怕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吧?不如,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话音落,顾垣城伸手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唇角似乎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或许,他已经赢了吧。
也或许,他会输。
原本那些他最不屑用的手段,往往是最好用的。
可顾垣城依旧算不准结果。
他知道了余念失忆的根本,知道如何让她恢复记忆,然后呢?
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又会发生什么?她又会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过往的一切?
她会恨他吗?
可至少还有顾硕啊,那是他们的儿子,她拼上一切生下的儿子。
血浓于水和舐犊情深,便是他最后的赌注了。
“阿战,走了。”
余还并没有去拦,也没有让保镖们和顾垣城硬碰硬。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车子开始后退。
这势如破竹的速度,那些保镖们一一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刚刚余念下车的时候,让顾垣城打电话搬救兵,那时他只是觉得好笑,总觉得那个丫头是真的不记得他了,也不了解他,连最基本的感觉都荡然无存……所以才会觉得他能被这几十个保镖拦住。
她是真的忘了他了。
顾垣城既然敢赤手空拳只带一个人就来,自然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阿战猛一打轮,车头便立刻转了个方向。
抓地力极好的轮胎呼啸着离开,而不过只开了几百米,便有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从那车窗中扔了出来。
盒子碎成两半,不过又是几米的功夫,一个白得透亮的瓷娃娃也从车窗中扔了出来。
那瓷娃娃磕到了石头,碎成了几瓣,瓷娃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在这月色和手电筒的光亮里,散发着妖冶的光……
而那一刹那,天边也闪过鲜血般的红。
下雨了。
倾盆大雨。
有人来替余还打伞,他却只是拂开了那人的手,只身坐在雨里。
“啊……”
如巨龙般的怒吼声,似乎被雨水淹没了。
或许很多事情,开始,即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