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懊恼。
然后,他便将手机放在膝上,优雅的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了瓶药膏来。
青绿色的,看着便让人觉得爽快。
那家伙或许是在头疼,手指沾了药膏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眸用力合了合。
他不说话,拾一便也不说话了。
只是,被那人如此冷着,又看了他一系列的自我挣扎,忽的,便良心发现了,打算帮他一把。
拾一撑着座椅站起身,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我今天早上刚刚打了动员针,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又浑身酸痛,真是懒得动弹,不过……如果我不帮你一把的话,你今天是走不了。”
拾一蹲下,将那卡在轮椅轱辘上的小石子取出,抬手丢进树丛中,而后又凑得更近了些,低声问他,“你的病房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快十五号了。”
呦呵,这男人说话了。
声音不赖,很好听,也很衬他这幅英俊的皮囊。
只是,他说的话……虽是中文,拾一却听不懂。
“所以呢?”女孩赶忙反问。
那男人掀起眼眸,目光中竟带着几丝锋利。
“是顾垣彻让你来的,还是秦昂让你来的?”
“顾垣彻……秦昂……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诶。”
拾一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好在她不傻,用最快的速度屡清楚了这个家伙别扭的点。
或许,他经常被女人搭讪?
而和他搭讪的人,都是那个叫做“顾垣彻”和“秦昂”的人安排来的。
不过这也很合理。
毕竟,在惠灵顿这家医院里待着的人,谁没有点身家,谁没有点故事。
会被刻意安排,也实属正常。
“好啦,你别这么多疑,我也算是半个病人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胳膊上还贴着止血贴呢!”
拾一拉过那个男人的手,温温热热的,可他的掌心还没有贴上她的手臂,便一把抽了出去。
不留情面。
“滚!”
“滚?”
拾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打她有记忆以来,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这感觉很微妙,就像高高兴兴把自己的脸伸了过去,却被对方扇了一巴掌,但又很奇怪,她却并不生气。
拾一笑出了声,大概是被自己这奇怪的感觉弄得无可奈何。
她直起身子,环着胳膊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禁欲气、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嚣张、长得还极其好看对她胃口……
好像她单身这二十五年就为了等今天。
“你拿的是止疼膏吧?管用吗?我浑身酸痛,能不能治?”
拾一将那小药瓶从那男人的大手中夺了过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薄荷味,我最喜欢薄荷了……柠檬薄荷水,薄荷香薰,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