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实物也可以支付,咱们就以物易物好了。”
赵枢从城内商行和作坊里又凑了一万五的货物,韩企仁八万贯买走了市场价四万五的货物,这笔生意赵枢赚了六万贯。
“他把这些东西运回辽国,随手一转就能卖二十万。”
赵枢把这笔生意当成自己的功绩向竹樱炫耀时,又被她嫌弃了。
“这么多?”
“你以为呢?这可不是普通的丝绢书本,就算在东京都是紧俏货,他要是捏在手里慢慢卖,在辽国那穷山僻壤的能炒十倍你信不信?”
“别这么说,人家也是有大城的。”
“辽国五京加起来也不如开封城大。”
……
“咱们大宋人口万万,辽国只有七八百万人,自然不能比。”
“总之你只是小赚,他可是盆满钵翻了。”
“不要计较这些小事,这笔生意不为赚钱,其一,这是咱们第一次跟辽人做生意,算是开了个好头。其二,这多赚的三万没有成本,算是白捡的。其三,我觉得此人可以结交。”
“你要是想学做生意,直接找竹樱姐岂不更方便。”
白露也觉得赵枢这笔生意亏了。
“有竹樱在用的着我做生意吗?”
“那你结交他干什么?”
“他是个商人。”
……
“然后呢?”
“我能感觉出来,他不是一般的商人,而是一个纯粹的商人,纯粹的商人是没有国籍的。”
“什么是国籍?”
“就是说他没有国家认同感,他不会把辽国的利益当成自己的利益,更不会在意契丹族,他这种人只认钱。”
“可辽国的利益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露说的是啊,他又不姓耶律,辽国的利益跟他有什么关系?”
……
“举个例子吧,朝廷对小民苛捐杂税多横征暴敛严重以至民不聊生,那国家存在对小民就是一种副作用,比如现在如果辽人或是女真人打下来了,占领了中原,中原百姓可能过得比大宋治下更好,在这种情况下,大宋的国家利益和小民的个人利益就是相冲突的。”
“可是对于你我来说,咱们的月俸衣食都来自赋税,朱勔的三十万亩良田,以至于北面不远处的万岁山,都来自横征暴敛,如果北人南下,咱们的利益就会受损。”
“竹大管家真是举一反三一语中的啊……这还涉及到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以后跟你们细讲,简单来说吧,这种人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他能为我所用,以后金辽境内任何事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还可以通过他买到一些在大宋不方便买的东西。”
“但这对辽国来说是不好的。”
“我懂了。”
一边静静听着的白露突然举手。
“白露同学请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