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酒鬼酗酒,虽然知道喝多了伤身体,但还是要喝,因为他们沉迷于醉酒的感觉,身体的健康是长久的,醉酒的快感确是即时的。”
可惜白露不知道“吸毒”,不然用吸毒来举例子会更贴切。
“白露同学说得好,不只是人,国家也是如此,上到官家下到文武百官都知道励精图治富民强军才是长远来看利于国家的,但都沉迷于眼前的声色犬马,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顾长远利益。”
“啧……你们两个把话都说了,我该说什么?”
赵枢对竹樱打断他装逼的行为很不满。
“嘿嘿,就像郡王明知道隔三差五就去看望皇后娘娘才是对的,但总是‘拖延症’发作,十天半月才去一次,所以每次都要挨骂。”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就好像如果对方是个色鬼,只要派个美女就能勾搭过来。”
“为爱叛国?”
“竹樱这个说法很精准,对极度好色人来说,在美女与祖国之间,当然是他爽不爽最重要,就算美女是个做尽了天下恶事的穷凶极恶之徒,他愿意喜欢她也是他的事。”
“这种行为很猫腻。”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
“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
“你还在惦记花钱买燕云的事。”
“嗯……怎么说呢,总是多一个机会吧,爹爹不发话,花钱买城是不可能了,不过韩家是辽国大族,如果买通一个内应,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能开个城门也好啊。再说了……”
赵枢突然降低声音,
“韩家那么有钱,如果到时候来咱们境内避难,我为刀俎他为鱼肉,嘿嘿,那还是一二十万贯的小事吗?”
“你想得美,如果真到那一步,不知有多少人会盯着,咱们只能分到一小份。”
“那是咱们不插手的情侣下,如果咱们提前布局,直接把韩企仁那个家伙拐过来,别人就只能指望咱们手指头松些,漏出些好处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竹樱用从赵枢那里听来的俏皮话评价赵枢的幻想。
时间进入三月,赵枢一行人终于出发了。
由于赵枢和李鹿都不在,学校现在只保留了开蒙、四则运算和最基础的理化生入门,稍复杂的都停了。
原本给日本友人准备的货全便宜辽国友人了,所以他直接把韩企仁货物中的兽皮麻布装了半船,东珠这种抢手货早就被韩企仁卖光了,牲畜肯定不能跨海运输,不然到不了日本就都变成涮羊肉。
所以他还是找竹樱从账上支些钱,由于商行赚的钱都用来投入生产,现钱不多,只得从酒楼挪用一些,算是嘉德帝姬和太子妃入的股了。
最终凑了八万贯,比原来的准备还高出六成,不过除去给嘉德帝姬和太子妃的分成,其实只比原计划多一点。
从京城采购了三万贯的货物,计划东进的一路上在各个府县花光剩下的五万贯钱,想到此处,赵枢觉得自己简直是散财童子运河沿途的财神爷。
财神爷第一站是应天,在这里拿前两批货。
第一批自然是梅家那五万贯的丝绸,赵枢这次只带了李鹿,算上周楚在内的十个侍卫,河船上的水手都是临时雇的,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太好带一堆人招摇过市,还是越低调越好。
赵枢一行十二人在梅家住了一天蹭了几顿饭,然后梅修岭派了梅家一个叫梅竹枫的年轻晚辈代表梅家负责这次的海贸。
赵枢一直憋着一个问题没敢问竹樱,
“你们家有没有叫‘竹笋’的?”
这次对着梅竹枫,赵枢终于把这个讨打的问题问出来了。
“梅竹笋?没有啊,我们这辈都是以树为名,竹笋不是树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叫‘竹梓’的?”
“走啊,小堂弟就叫‘梅竹梓’。”
“有趣,我记得你们家年轻人培养读书,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