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说,典狱长的自杀和布鲁克斯的自杀并没有任何不同,都是无法离开熟知的那一套制度体系的表现,瑞德和牢头的恐惧也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惧怕高墙,一个惧怕外面的世界罢了。
再想想我自己,从学校里毕业了,开始上班,也受不了朝九晚六的生活,更讨厌前台的打卡机,认为它禁锢了我的自由,压抑了我的天性,但是有什么办法,你已经长大成人,不可能再向父母伸手要钱,必须要通过上班来获得生活的保障。慢慢地一年一年坚持下来,看到打卡机没有那么讨厌了,甚至还经常在听到它说“谢谢”以后,回应一句“不用谢”,这何尝不是一种“制度化”?
而且,还有更夸张的,记得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新闻,一个领导干部退休了,依然改不了上班时候的习惯,每天在老伴的菜单上圈阅,并且签上“原则同意”的意见,当时只是觉得好笑,难道退休了不好吗?有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可以支配,可以养养花,种种草,多么有滋有味。现在就理解了,当一个人习惯了一种程式化的生活,是很难改变的,他的语言以及行为模式都会打上习惯的烙印,无法根除。
所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已经退休的人,却不能适应退休后的生活,只要条件容许,都特别愿意被返聘,想要继续发光发热是一方面,想要挣点养老钱也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恐怕是对“制度化”的认同。
还有,天捷现在虽然风雨飘摇,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留下来?据了解,誓与公司共度难关的有,但只是极少数的创业者,因为他们见证了公司的成立和发展,有很深厚的情结;也有为了破产清算后的遣散费留下来的,但这类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家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以及运行模式,跟同事们也彼此熟悉,试想,换了另一个环境,需要多久才能迎来这样的熟悉感和归属感?
比如我,为什么来到海源以后,会经常想起之前的同事,相处久了有感情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我想念那种在熟悉的人事里工作的感觉,没有孤立感和无助感,相反,很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这些都是“制度化”,只是没那么极端而已。
难道就没有人主动打破这种“制度化”?
当然有,比如马云,他在卸任时说:“不当阿里巴巴董事长,不等于我退休,我是不会停下来的,阿里巴巴只是我很多梦想中的一个而已。”他还说:“世界这么好,机会那么多,我这么爱热闹,哪里舍得这么年轻就退休离场。”
这就是一种“破”,是对既有生活、工作模式的放弃,让一切归零,这需要莫大的魄力和勇气。
所以,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有打破重来的勇气,做那只向往自由的鸟,借着自己的努力,能飞多高就飞多高,总有属于自己的一方自由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