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郁修猛地顿住脚步,高大的身形就那样僵在原地,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温婉,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这才觉察到了异常。
她的病情是发生变化了吗?不然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消极?
温婉今天和盛祁舟一起来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如果有关温婉的心脏病,穆郁修为什么不告诉他?
穆郁修的手指捏得死紧,弄疼了温婉,直到温婉叫他一声,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收起恍惚的神色,掐着她掌心上的嫩肉,有些好笑地说:“你都死了,我和谁生儿子去?何况是把这个玉镯当传家宝传给儿媳妇?”
这是承诺。
无论结果怎么样,他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只有她能给他生孩子。
“是吗?”穆郁修越是这样,温婉心里越难受,狠下心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理会穆郁修,走到前面和穆清寒一起。
穆郁修一心琢磨着温婉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原因,并没有立即跟上去。
温婉和穆清寒先进了池北辙的办公室,穆郁修后脚跟上来,因为对池北辙隐瞒他而耿耿于怀,他并没有给池北辙好脸色看。
池北辙在电话里听穆郁修说起穆清寒的事了,见到穆清寒后,他先让杜华带穆清寒去做b超、验血,自己则留下来招呼温婉和穆郁修。
他端来咖啡给温婉,也不理会坐在温婉身边的
穆郁修,他问温婉:“沈度的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据我所知报案的人便是董母,是谁把董唯妆自杀在沈度家里的消息传给董家的?”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沈度、二少以及……”温婉说到这里,转头看向穆郁修。
穆郁修接触到温婉的目光,立即明白过来,表情先是震惊,随后就是愤怒阴沉,“所以你刚刚说有事问我,其实指得是这件事?温婉,你既然能和盛祁舟抱在一起,也就说明你把他排除了,最后只剩下我了对吗?你怀疑是我要害沈度?”
“此地银三百两。”温婉本就有意挑事,眼眸一眯,犀利而凛然,“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既然没有做,为什么那么急于辩解?”
“好!真好!我为了帮你而不惜铤而走险,担上转移尸体的罪名,结果你却认为你是在引狼入室,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对吗?”一再地被温婉质疑,穆郁修已经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对于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换做以往他早就不能容忍,此刻却是竭力地压下要爆发的情绪,目光紧紧绞着温婉,不言不动。
池北辙端起手边的茶,一边抬眸往穆郁修看去,清楚地看到穆郁修受伤的表情。
他平日里多冷静强大的男人,却连温婉的一句话都受不住。
果然陷在爱情里的男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池北辙劝道:“阿修,你这个样子连我都要怀疑你了。冷静点,听温婉把话说完。”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穆郁修有火没处发,闻言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对象,讥讽地反问:“若换做是你被最爱的女人怀疑,你是什么感受?”
确实。
如果哪天自己拼了命地帮林音,林音却反过来认为他图谋不轨的话,估计他比穆郁修还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和痛心。
“阿修,我并没有怀疑你。”温婉看到穆郁修这个样子,她自己的心也很疼。
实际上她所熟悉的穆郁修,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哪怕是被全世界的人质疑、憎恨,他也不曾在乎过。
他说过别人怎么看他,那是别人的事,他不会为此辩白解释。
可他那么难以忍受她的质疑,不正是因为他太在乎她,太希望她能信任他吗?
“我身为一个律师,在查案子的时候,就像警察会对一些人进行调查一样,你能说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们就认定了被调查的人是凶手吗?”温婉解释道:“不过是公事公办,做自己分内的事而已。你会为了我的正常询问而愤怒,是因为我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要你抛开这点,把我当成查案的人,你就能谅解我了。”
穆郁修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点了点头,“你继续。”
温婉问道:“向锐、关思琳、帮我们在盛世布置董唯妆自杀现场的那些人,以及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你敢肯定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吗?或者你认为他们当中会有谁走漏风声?”